「那阿塵為什麼不喊我寶貝了？」

    魚尾拍打水面濺起的水花弄濕了男人的衣擺，顧塵眸色深沉，他半調笑半認真的問道：「皎皎喜歡我那樣喊你？」

    之前喊寶貝只是調情用的，並不認真，他想等皎皎接受他再認真的喊一次。

    「那你喊過虞翩翩寶貝嗎？」

    顧塵：好犀利的問題。

    「當然沒有！」

    顧塵避開視線，喉結滾動了一下，皎皎的魚尾漂亮的叫他心裡有毀掉的衝動。

    江清皎也注意到了顧塵的視線，阿塵不想傷害她。

    小鮫人的尾巴還帶著玫瑰花瓣，水和花香混在一起，顧塵只覺得他快瘋了。越是美好的事物，他的內心深處越是叫囂著要毀掉。

    「皎皎，我出去下……」

    顧塵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魚尾慢慢纏上腰身，落下一道淺淺的水痕。

    「阿塵，」小鮫人黑藍的瞳孔注視著他，「不想傷害我那就換種方式，但你不能自殘。」

    被窺探到內心想法的顧塵沉默不語，他想哄著小姑娘，找個藉口出去，但被她一句「說好不騙我的」打擊的丟盔卸甲。

    「阿塵喜歡把美好的東西毀掉對嗎？」

    江清皎捧著男人的臉龐，微笑著問他。

    顧塵閉眼艱難地點頭，以往他知道自己是個變態，喜歡一切殘忍的事物，但即便是這樣，他在小姑娘純淨的眼眸注視下也覺得狼狽不堪。

    江清皎雙手握住男人顫抖的手，她和顧塵體型差有點大，小姑娘白嫩的手指放在顧塵的手上，像一朵嬌嫩的小花開在大樹上。

    「那我足夠美嗎？」

    顧塵這次重重點頭，他的皎皎自然很美，從頭到腳都美的叫他沉淪。但越是這樣，顧塵就越覺得他是多麼骯髒，配不上皎皎。

    「嗯~但是阿塵不想傷害我，那就換種方式，洋桔梗的含義你知道嗎？」

    小鮫人的話打著圈鑽進顧塵耳朵，他當然知道，直播的時候有人在彈幕上打出來過。

    皎皎問這個幹什麼？

    迎著男人不解的目光，江清皎尾巴稍微使了點力氣，纏著顧塵離她更近。

    顧塵一趔趄，一隻手拄進水裡，小鮫人的臉近在咫尺，他被她的美貌晃了神，睫毛輕顫。

    浴室的溫度比外面要高些，小鮫人呼吸的熱氣噴灑在顧塵的臉上，偏偏魚尾還不老實的貼著他的腰間滑動，顧塵氣息灼熱，感覺到自己某處變化，耳根從頭紅到脖子。

    「我希望阿塵對我像洋桔梗的花語一樣。」

    「還有……阿塵很好，阿塵和我絕配。」

    曖昧的氣息交纏，顧塵閉眼抱住貼上來的溫熱身軀，皎皎鮫人狀態體溫偏涼，他的燥熱是他自己的原因，唇齒交接間，呼吸逐漸迷亂。

    顧塵將助聽器扯下，丟到一邊，聽力的驟然衰退帶來的不是驚慌，是更深一步的沉溺，如果這是夢，希望這輩子不要醒。

    多巴胺在空氣里亂竄，房門被打開帶來的冷空氣衝散了這一曖昧氣息，雲墨拿著一個本子和筆站在門口凌亂。

    顧塵擋在小姑娘前面，眉頭緊皺：「不知道敲門，雲墨你想死嗎？」

    雲墨下意識就要道歉，但說到一半又反應過來，重點不是這個，他剛剛可都看見了，浴缸里的是魚尾！

    雲墨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顧塵，你不還說還在追求人家，這就玩起來了？」

    浴室cosplay啊，玩的真花。

    他是來給顧塵複查的，他剛好是心理醫生出身的，顧塵的病情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顧塵愣了下，「玩什麼？」

    「就是cosplay啊，你這哪買的服裝，跟真的似的。」

    雲墨又往裡瞅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小姑娘那雙顏色不似人類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