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起身走到門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膽戰心驚的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卓琳也跟了過來，苦笑著說了一句：「該來的，終究回來的。」

    然後情不自禁的把手搭在了小五的手上。

    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手上一用力。

    門發出了咔地一聲輕響，沒有任何意外的打開了。

    最先進來的是卓蕭然。

    他陰沉著臉，邁步走了進來。

    幾乎是同時卓琳小聲的呢喃著：「爸……」

    卓蕭然看了兩個年輕人一眼。

    沒有任何表情的站在門口。

    在他身後，卓媽媽和小五的父母也都跟著走了進來。

    韓冬和子陽，站在門口對著小五點了點頭。

    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轉身走下樓去。

    當兄弟的，能做的，他們都已經盡力了。

    這個時候，小五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家裡的門被從新關上了。

    屋子裡霎時間冷如冰霜。

    此時已經是寒冬臘月，東北的住宅樓已經開始供暖。

    二十，七、八度的溫度，並不冷，但是小五和卓琳的心裡卻猶如掉進了冰窖一般。

    乖巧的卓琳招呼幾個老人坐下。

    幾個老人也不講話，各自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卓琳雙膝一軟，跪在了四個老人的面前。

    小五一見，立刻也跟著跪了下來。

    小五的娘起身想扶起他們，但是小五的父親卻在後面一把把小五娘給拉了回去。

    屋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小五和卓琳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講。

    就這樣，不知道沉寂了多長時間。

    卓媽媽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的眼神並沒有停留在兩個瑟瑟發抖的孩子身上。

    而是在這個一百多平的房子裡不停的游離著。

    廚房裡，鍋碗瓢盆，一應俱全，而且都是新的。

    她打開了櫥櫃，裡面的大米，白面也都是新買的。

    這個時候，他的表情終於不是那麼冷了。

    他走進洗手間。

    裡面收拾的非常整潔，並沒有向他想像中的那麼凌亂。

    洗臉池的旁邊，規規矩矩的擺放著兩套洗漱用品。

    兩隻牙刷被放在一個杯子裡。

    她認得其中的一個，那是他女兒的。

    她有些失落，那牙刷是女兒出門前，自己帶著女兒在超市買回來的。

    沒想到，才幾天沒見，連同牙刷的主人，自己那乖巧的女兒都成了別人家的了。

    就那麼拿著牙刷，一個人默默的走出洗手間。

    然後伸手推開了臥房的門。

    一張巨大的婚紗照，和一張碩大的雙人床，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照片裡的女孩，笑得是那麼的燦爛。

    這女孩自己是認識的，那是她的乖女兒。

    這個時候，她終於相信了，女兒跟人私定終身的這個事實。

    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

    眼淚如暴雨般的滴落下來。

    小五的母親在身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柔聲的說道：「你放心，我們會給你們家一個交代的。」

    然後轉身幾步衝到小五身邊，輪起胳膊，就是一頓嘴巴。

    十幾年了，她已經十幾年沒有動手打過自己的兒子了。

    即便他兒子放棄了稅務局那收入可觀的金飯碗。

    即便，他的兒子跑去拋頭露面做什麼模特。

    他都沒有責怪小五的意思。

    但是，這一次，小五錯的太離譜了。

    他不能在怎麼放縱他的兒子了。

    十幾個嘴巴抽了下去，小五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他沒有動，甚至都沒有躲。

    在父母面前，錯了，就要認罰，但他不認為他錯了。

    委屈的想要哭，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但他硬生生的把眼淚又收了回去。

    卓媽媽走上前，輕輕拉開了小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