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公道？」

    「把周遠山和陳鎮東殺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公道嗎？」

    「唐元清提的計劃，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但他當時為什麼不告訴你？不就是知道你肯定反對？」

    「你以為韓衛民，徐正秋不知道？」

    「他只瞞了你一個人。」

    ……

    那兩個老人，年紀比唐元清還要大。

    如果算起來。

    當年他們是唐元清以及錢友亮的上級領導。

    因此。

    錢友亮才會忌憚。

    他梗著脖子說道：「你們是我的老領導，也是元清的老領導，你們怎麼能同意？」

    那兩個老人回答道：「因為我們和元清一樣不肯咽氣，等我們咽氣的時候，一定是為了守住某一座城身死。」

    「而我們死了以後，則一樣會把屍體讓出來，埋到某座城下，安定一方太平。」

    「錢友亮，公道自在人心。」

    「沒有人去逼元清。」

    聽到這話。

    錢友亮冷笑不止，指著陳鎮東和周遠山說道：「那看來你們不知道，這兩個老狗設計，讓老大的孫女差點死在安州。」

    「元清什麼都看的很透，可他一直很憋屈，因為他明明主動提出交易，卻有人生怕他不死，非要逼他，非要忌憚他。」

    一旁。

    渾身是血的陳鎮東和周遠山臉色微變。

    「你血口噴人。」

    「從來都沒有這種事。」

    「我再和他不對付，也不至於干出這種事。」

    兩人矢口否認。

    錢友亮冷漠的說：「看啊，他們長著一張嘴，說的卻不是人話，乾的也不是人事，所以你們告訴我，這就是公道自在人心？」

    兩個老人臉色陰沉了下去。

    他們扭頭看向陳鎮東和周遠山。

    其中一個老人，上去就是一腳。

    雖然垂垂老矣，但一腳下去，竟然直接踹散了周遠山喚出的黑白無常，一腳踹斷了周遠山的胸骨。

    陳鎮東面露不甘。

    可他卻不敢避開。

    另一個老人，直接打斷了他兩條腿，讓他跪在錢友亮面前。

    「夠不夠？」

    那老人問錢友亮：「無論你信不信，馮老大的孫女這件事，我們真不知情，但既然你開口，那我們就給你一個公道。」

    這兩個老人心中也非常憤怒。

    他們退居幕後，卻沒想到，有人在搞小動作，立山頭。

    把規矩都扔到天邊了。

    錢友亮冷冷的說：「元清這一脈已經絕後了，你問我夠不夠？」

    唐元清付出太多。

    錢友亮只想要一個公道而已。

    那老人按著陳鎮東的腦袋，讓他磕頭。

    「我也很佩服元清，你們八人是我帶起來的，不管是馮老大還是他，我都很佩服。」

    「但是友亮，你得知道。」

    「死的人太多了。」

    錢友亮目光一暗。

    「你們要護住這兩條老狗？」

    「非我所願，但只能如此。」

    兩個老人想的是大局，就跟唐元清當年想的一樣。

    不然的話。

    以唐元清的智慧，周遠山和陳鎮東壓根玩不過他。

    當然，也有唐元清活著的時候，周遠山和陳鎮東不敢冒頭的原因。

    錢友亮不服。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磕頭認錯，就能揭過？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何必再待在民調局。」

    其他的老人，也紛紛露出了複雜的目光。

    他們有不少，知道唐元清和周遠山的交易。

    但卻不知道周遠山和陳鎮東，竟然生怕唐元清不死，對馮老大的孫女動了手。

    誰還沒有個後人？

    兩個老人嘆了口氣。

    其中一人說道：「周遠山和陳鎮東會被查辦，遠調到其他地方，就調到豐都吧，那地方是一座鬼城，根本沒有半個活人。」

    「夠不夠？」

    錢友亮眼中閃過一絲陰暗的神色。

    「夠了。」

    那老人皺眉：「友亮，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給我老老實實回許安，你不是要守住許安嗎？那就去守著。」

    「周遠山和陳鎮東會秘密送往豐都，你收收你那點心思。」

    說實話。

    兩個老人已經給夠錢友亮面子了。

    他大鬧一場。

    上來就打，簡直跟個土匪似的。

    卻只是一句鎮守許安就打發了，足以見得，兩個老人也不想和錢友亮撕破臉。

    錢友亮心中無奈。

    他真想的是半路截殺。

    可以冒充那個安州鬼王。

    等等……

    為什麼是冒充安州鬼王？

    錢友亮心中一咯噔，這個念頭一浮現出來，他就感覺很奇怪。

    因為好像自己以前打過這樣的主意。

    把這個念頭按捺下去。

    錢友亮冷著臉說：「行，我給你們面子，但是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豐都鬼城看望他們，要是他們不在，別怪我翻臉。」

    豐都鬼城，當年異變以後，埋進了一具特殊的屍體充當墓主人。

    每隔三年，都要埋進強者的屍體，當做陪葬者。

    以此，才能穩住那座鬼城，使得裡面的惡鬼不跑出來。

    如果被調進豐都鬼城，那意味著，周遠山和陳鎮東會日日夜夜和惡鬼為鄰，就算他們很強，也會被慢慢耗死。

    等同於發配了。

    兩個老人點點頭：「到時候你儘管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