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馬是太孫 第48章謀殺親夫
納蘭崢與卓乙琅別過了,繼續往湛明珩書房去,被承乾宮的宮婢領進門時見他一個人杵在窗子邊,也不知在瞧什麼。
湛明珩聽聞身後響動,頭也不回淡淡道:「不是叫你們都下去了。」
那宮婢剛欲答給納蘭崢一個眼色止住了,見狀立刻心神領會地退下。
納蘭崢提著個半途命人去太醫院順來的藥箱,看了眼湛明珩背在身後的手。那酒盞都被他捏碎了,他的手能好到哪去,血都凝厚了,遠遠瞧著是一片猙獰可怖。偏他一點不惜自己,這麼些時候了還不管不顧的。
她上前道:「她們都下去了,你這金尊玉貴的皇太孫預備自己處理這手了?」
湛明珩聞聲一愣,回過頭來,看神情似乎在質疑她為何沒回魏國公府去。
她不高興地瞥他一眼:「你將我丟在清和殿便罷了,如今這神情是意思我不該來了?那我回去是了。」說罷擱下藥箱走。
明知她不過假作個勢頭,湛明珩仍是上前拉住了她,解釋道:「是我走得急了,你既來了晚些走,我送你回府。」
他從前都是差人送她的。
見納蘭崢不應,他將手鬆開幾分,原本抓著她手腕的,現只扯了她一點衣袖。他沉默一陣道:「洄洄,此樁婚事是為權宜,我不能叫你被擄去西域……但你若不願也沒關係,我會做好善後的。」
滿朝權貴,文武百官當前,布告了天下的婚約,難不成是說悔悔的?
納蘭崢聽到這裡有些不高興,心道他也太隨意了。可她到底不像幼年那般莽撞急躁了,仔細一分辨,卻是發覺他語氣卑微,反叫她心內湧起的怒意都作了旁的念頭。
她似乎曉得了他在躊躇什麼。
他這太孫的位子坐得太艱難了,看似高高在上,實則群敵環伺,四面楚歌。嫁了他,她未必得圓滿結果。今日是他僥倖備下了後手,來日卻未必還能護得她。連累她與他一道受苦都算輕的,怕怕得是那粉骨碎屍,無處葬身的下場。
清和殿這一番鬧劇,叫他忽然對她退縮了。
她皺了皺眉。這麼多年了,她該懂得的,站在她跟前的這個男子,他實則並不像面上瞧去那般強勢,那般風光,甚至內里有些消極。像當初,若非她那醋罈子翻得太厲害,他恐怕根本不曾想與她表明心意。
因為他不相信自己。
納蘭崢垂眼看向他拉著她的那隻手。他未觸著她的肌膚,只牽了她的袖口,像隨時都能放了她一樣。
她想了想伸出手去,將他的手一點點撥開了,卻是最終反握了他,仰頭道:「此樁婚事倘使不成,你再怎麼如何竭力善後,我也難再有好姻緣了。你既向陛下請命賜旨,該對我擔起責來,否則我嫁不了好夫婿,是要罵你一輩子的。」
她的手太小了,兩隻都使上了也裹不全他的大掌,卻是十分軟糯暖和。
湛明珩的喉結動了動,乾澀道:「洄洄,你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我已給你留好了退路,那封聖旨……」
「湛明珩!」她生氣地打斷了他。她都將話暗示到這份上了,他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呢。況且了,嫁給他怎會是她委曲求全?
她盯著他道:「你如今這是不肯娶我的意思了?你想將我塞到哪個張家李家的去?我不要你給我留退路,是預備嫁進你湛家來!你若不願,那抗旨試試罷!」
這番話也可算是京城閨閣小姐第一人了。她向來臉皮薄,如今卻被他逼得這般,說完自己也覺不大妥當,又氣又委屈,跺個腳轉身要走。
湛明珩一怔,這下不肯放人了,反攥了她的手,忽將她往身前一帶,重重地俯下臉去,竟是吻上了她的唇瓣。
這一湊近,像嗅見溪泉甘冽,葳蕤芬芳,唇下溫軟沁脾,如同吃了口蜜。他覆了那唇瓣還不夠,忍不住舔了她一下。
納蘭崢轟一下懵了。
他這般來勢洶洶的,壓迫得她**都不能,簡直像魚肉碰上了刀俎。待察覺唇上濕熱,回過神想去推搡他,他卻已主動向後退開,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
可鼻端分明縈繞了股淡淡的龍涎香氣,叫她一陣陣地眩目。
納蘭崢恐怕不曉得,她情急出口的那番話聽在湛明珩耳里與一點星火瞬間燎了整片的原野一般。他只舔了她一下,那都百般克制的結果。
可他此刻卻有些後悔了。
他竟然一個沒忍住舔了她……她才多大,他這是在造孽啊!
只是造便造了,畢竟早晚要造的。關鍵在於,眼下並非元宵燈市,而身在宮中書房,他該往哪跑?
他盯著她鮮嫩得像在滴水的唇瓣,神情錯愕了一瞬,猛一回身,決計先撤再說。隨即疾步走至窗前,長手一伸將窗給闔上了。只是闔完又覺不對,這是做得什麼?便是長手再一伸,復又將窗給支了起來。
如是這般還不夠,他竟像找不著了銀錢似的,盯著那些個桌椅板凳,滿屋子轉了一圈。
從頭至尾,納蘭崢只是一動不動地,瞠目望著他。
只見湛明珩終於不瘋魔了,卻是步至她旁側,退回到了與親她前一模一樣的站姿,一提袖擺,若無其事地接話道:「我想了想,抗旨要殺頭,大抵劃不大來,還是勉為其難娶了你吧。」
納蘭崢都快忘了前頭說的什麼事了,哪還有心思計較這所謂「勉為其難」的說辭,扇了幾下眼睫,呆愣地點了個頭,然後不自覺抿了抿唇。
這抿唇姿態,直叫湛明珩心癢得都快抓耳撓腮起來。體內那股憑藉疾走數百步強壓下的火復又騰騰燃起,記起前頭那幾乎快要無法忍耐的深入探尋的*,他深吸了一口氣,預備再走幾步。
都說邪不壓正,他覺得頗有道理,他真是太受不了自個兒心底那股浩然正氣了!
卻哪知納蘭崢這下回過神來了,猛地拉扯了他的手腕:「你幹什麼去,我眼都暈了!」說罷一手取了藥箱裡頭一個紫金釉瓷瓶,預備給他處理傷口。
他都這般若無其事了,她還能如何。難不成問他,你親我嘴做什麼?方才那副非他不嫁的逼婚架勢是情急衝動,她還是要臉皮的,當然也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