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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眼神太嚇人了。

    分明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家，分明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在這種目光下，蘇震山只覺得自己無處遁形，額頭上的冷汗都跟著冒了出來。

    「父親。」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蘇傾城凝視著面前的父親，一字一頓：「眾所周知，帝都白家當年內部動亂，外公外婆是不得已才把母親送走，如此這般才能保住母親的性命，父親為什麼說母親是被外公外婆故意遺棄的？」

    蘇震山的臉色僵硬了兩秒，梗著脖子道：「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我信。」

    「你……」

    「也許他們說的話不值得相信，但我相信一個母親不會騙人，更何況父親有讓他們遺棄母親的原因嗎？母親是生來不全還是他們養不起母親？做父母的有什麼理由要遺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接連三問把蘇震山問懵了。

    蘇震山呆呆地望著坐在對面的蘇傾城，不知何時，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伶牙俐齒。

    他當真是老了。

    「父親還有話可說嗎？」蘇傾城仍舊安靜不眨眼地看著他。

    蘇震山的臉色泛起了一層謊言被戳破後的不自在，他垂下腦袋想掩飾自己的尷尬，可來自於女孩的目光宛若射線般讓他無處可躲。

    「我，我……」

    「父親是在隱瞞什麼？」蘇傾城的目光仍舊銳利，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

    蘇震山似乎終於受不了了。

    「夠了！你沒資格這麼看著我！」他一下站了起來，些微發福的身材在體型上面給蘇傾城形成了壓迫感，面紅耳赤的說：「我不知道你外公和外婆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一回家就這麼質問你的父親，但我想你不是個小孩子了，你是個成年人，別被外人挑撥的失了心智！」

    說完他甩手離開。

    快步走進了走廊深處，是放置母親骨灰的房間。

    嘭……關門傳來。

    劇烈的聲音震的整棟別墅似乎都在顫抖，響在了眾人的耳朵中，讓人心頭一顫，蘇傾城坐在沙發中，不太耐煩地閉了下雙眼。

    「傾城……」

    溫然擔心她的狀況，小心翼翼地搭住了她的雙手。

    蘇傾城這才睜開雙眼，看到面前姑娘露出的關切眼神，她勉強扯了下唇角：「我沒事。」

    這種樣子說沒事太牽強了。

    溫然看得透，只是也不好戳破，只能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一點點的安慰。

    蘇家的事情她不了解，也無法多說，能做到的就是陪在每個人的身邊，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

    另一邊的蘇天逸默不吭聲。

    望著蘇傾城心事重重的臉，蘇天逸的眸底逐漸複雜了些，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

    夜晚，蘇傾城並沒有用晚餐，將近十點，她一個人坐在後花園的鞦韆上呆呆地望著月亮，久到旁人都以為她要睡著，只有輕輕扇動的睫毛還顯示她還醒著。

    「傾城。」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蘇傾城微微回神，扭頭便見蘇天逸踩著月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