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進屋了」我發現前面的艾校長走進一幢兩層樓的小平房裡。

    「你等在門口，我去看看這房子有沒有其他出口，如果他出來了，你就學三聲鷓鴣叫」老雷一邊說，一邊讓我等在門口接應。一般部隊裡偵查員互相傳遞消息會用鷓鴣叫，因為鷓鴣的叫聲不那麼突兀，有利於隱藏行蹤。

    「鷓鴣叫我不會」我拉住他的衣服道，兄弟我怎麼可能會這麼高端的偵查技能？

    「那就學貓叫——叫的時候腦袋縮進去，別給他看見了」老雷說著就貓著腰踮起腳向屋後竄去。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老雷回來了，「這兒是他家，跟我來，咱們去他們家窗戶下面聽牆根」

    「好！」我懷著激動的心情跟在老雷的身後

    我們兩來到一扇大窗戶前，窗戶上罩著厚厚的紗窗，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裡面，「噓」老雷貓下腰，把腦袋埋到窗子下面，對我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連忙緊張的點點頭

    「今天學校里怎麼樣？還順心嗎？」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叮叮噹噹的瓷器餐具碰撞的聲音，看來裡面正在擺弄晚飯。

    「唉，學校里出了兇殺案」一個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

    「什麼？！」女人的聲音有些驚訝，「什麼人被殺了？是你們學校的人嗎？」

    「是我們學校的劉靜老師，唉——還這麼年輕，聽說死的很慘，只找到一個頭」中年男子很惋惜的說道

    「爸爸，什麼是兇殺？」一個小孩子的聲音響起

    「彤彤啊，兇殺就是這個，這個……」

    話音未落，哐啷一聲，只聽得裡面似乎是什麼餐具打碎的聲音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屋裡傳來急促的皮鞋腳步聲，「怎麼了？倩如」中年男人的聲音顯得很關切，可以想見一個中年男子正關切的跑上前去扶住一個主婦的情景。

    「我，我嚇著了，這太可怕了」女人聲音顫抖的說道

    「是啊是啊，這太可怕了，希望派出所能早日抓住兇手……」

    我和老雷對望一眼，我們都讀懂了對方眼神里的意思，這裡面有問題。

    從剛才的對話，多少能排除一點艾校長的嫌疑，除非這個人老謀深算到連自己的家人也死死的瞞住，但是剛才他老婆的反應明顯是有點不正常。如果是僅僅因為聽到兇殺案就嚇得把餐具打碎這個反應是不是應該是過激了。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說他老婆是殺人犯，一切都得找證據，而我和老雷兩個貓在這裡聽牆根，所要尋找的正是證據。

    接下來的時間裡，裡面除了小孩不時的纏著大人問關於兇殺的問題，艾校長措辭謹慎的用儘量不帶血腥的語言給孩子解釋外，主婦幾乎沒怎麼說過話。

    「這個兇殺啊，就是一個壞人殺死了一個好人」

    「什麼叫死？」

    「死、這個死、這個死就是……」

    ……

    我和老雷一直躲在窗外，聽著裡面收拾洗碗的聲音，聽著裡面艾校長輔導孩子做作業的聲音。天漸漸暗下來，我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兩條腿也麻得不能動了。

    「怎麼了，你要出去？」中年人的聲音響起

    「哦，哦，家裡沒有醬油了，我去買點回來」

    「這麼晚了，小賣部該關門了吧，明天再去吧」

    「應該還能趕得上的，今天不買起來，明天趕不及做飯呢」

    「要不我去吧」

    「別別，我去我去，你輔導孩子功課要緊」

    「那小心啊」

    「好的，放心吧」

    我和老雷對望一眼，我們兩個會意的一起挪到遠離窗口的牆根。

    「雷叔，怎麼辦，咱們是盯著這個女人還是盯著艾校長？」

    我壓低了聲音徵詢意見道，其實我比較傾向於盯女人，只是因為自己資歷淺，在年紀大的長輩面前要保持晚輩的尊重。

    「盯著那個女人吧，我覺得那個女人比較可疑，艾校長可以先不管」

    老雷想了一下道。

    「好，我也這麼想」

    我們兩個離開了窗台下，

    ……

    一路上，前面的女人不時的會回頭張望一下，倒並不是她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