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地球上最後的氪石了。

    天眼的氪石工廠被拿下，所有的氪石都被收押。邁克·威廉士這邊作為天眼最終底牌的巨獸被奧特曼擊敗，氪石旋即也被回收。而超人和蝙蝠俠那邊也成功戰勝了那支被稱作「終防線」的小隊。

    事實上在得知了沃勒對喬治·沃克做的改造後，終防線的隊長同樣動搖了。他放棄了抵抗任由超人帶走了剩餘的氪石。

    「我認識他。」隊長對超人道，「那個叫沃克的孩子.他是個新兵時我們曾見過。他是個好孩子，有著一腔熱血不該是這樣的。」

    「.氪石項目只是個保險，我們沒想傷害任何人。」

    超人將密封起來的整個氪石倉庫扛在肩上，徒手舉著飛上空中，向他們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們。」

    事情鬧大了。

    本來只是關於超人，關於氪石而已。就算公之於眾也只會引起爭議，輿論上會有大批支持超人的人們對政府的做法口誅筆伐，但也僅此而已了。風波總會過去，熱度會下降。除了挨幾句無關痛癢的謾罵之外天眼不會有任何損失，更不用說輿論里支持沃勒做法的定然也不在少數。

    但美國男孩的項目改變了這些。

    問題被上升到了反人類的層面，沒有任何人能在公開場合維護他們的所作所為。按正常來說，這種時候他們會設法捂蓋子，盡全力向世人掩蓋真相。但如今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蓋子顯然已經是捂不住了。

    於是他們就亮出了下一個殺手鐧。

    甩鍋。

    別問，問就是咱們毫不知情。

    有道是死者為大，因此所有人幾乎不需要討論就一致同意了將所有鍋都甩給了已經下了地獄的阿曼達·沃勒。甚至於恨不得把什麼軍方cia之類搞的其他事也都趁機扣沃勒頭上，反正她也不像是還能反駁的樣子，不如廢物利用多扛點壓

    諷刺的是沃勒死前也打得是相同的算盤，她計劃的背鍋對象是邁克。只能說有些時候想像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下了地獄驀然回首才驚覺鍋王竟是我自己。

    國內國外早就有一大把的勢力組織看這個叫天眼的機構不順眼，如今這麼大好的機會自是不會錯過。來自輿論的政治的高層的壓力瞬間都拉滿到了天眼，而恰逢天眼此時群龍無首，總統和國會也都無意再出手強保。

    於是幾天之內，天眼會被正式官宣解散。

    另一邊超人也總算如願以償，完成了全球氪石清理的浩大工程。

    他終於不再需要擔心每天出門都會隨機撞上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里竄出來的氪石了。

    超人親自扛著被密封起來的數億噸氪石，飛去了太陽表面。

    發力一拋。

    他遙遙看著容器在太陽中熔化，最後一滴氪石微粒都在太陽的灼熱下熔至無形。他默默佇立，在溫暖陽光下靜佇良久，就像某種致敬的儀式。

    最後他飛回了地球。

    他的第二故鄉，也是他所知的唯一故鄉。

    「我們做到了。」

    他落到了蝙蝠俠身邊。後者正在城市的高處，踏著一個滴水嘴，陽光正從建築的另一邊照耀出來。

    「恭喜你，克拉克。每一個碎片，那些已為人所知的，不為人所知的。你再也不會在這個星球上為氪石困擾了。」

    蝙蝠俠淡淡說著，斗篷在初生的晨曦下飄揚。

    「並不是全部。」

    超人微微一笑，遞出了手裡一個鉛制的小盒子。

    「這裡還有一塊，最後的一塊。我沒有將它一起扔進太陽，而我希望你可以保管它。」

    蝙蝠俠終於側頭看了他一眼，皺起眉。

    「你在開玩笑？我們費了那麼大勁，經歷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讓你遠離氪石的危害。」

    「但在這期間有很多人希望我們失敗。我們的敵人，甚至可能有朋友，還有政府。」超人說，「其實他們並非毫無道理。我們收集的過程中，有好幾次我有點偏激了，看到了自己前所未見的另一面。

    記得嗎，在我們開始時你曾說過，氪石讓我變得更像人類。作為人類就會有弱點，或者換句話說，就是終有一死。

    如果我不准許這個死亡的可能性存在，那我只是偽裝成人類。」

    他飄到了蝙蝠俠正面，認真地說。

    「死亡，還有對死亡的恐懼和重視，對人類而言就像呼吸一樣根本。」

    「別告訴我你連呼吸也不會。」蝙蝠俠道。

    超人微微一笑。

    「現在會了。」

    他將小盒子遞到了蝙蝠俠手裡。

    「拿著吧，地球上最後一塊氪石。」

    「知道了，我會妥善保管。」

    「我知道伱會的，布魯斯。」超人笑了，「我總是能信任你。」

    蝙蝠俠：「.」

    超人總是如此。

    他習慣於信任，而蝙蝠俠習慣於懷疑。

    就算無需超人這麼請求也是如此。

    他回到蝙蝠洞，來到最隱秘的角落，解鎖了獨立於洞穴系統之外的最下層房間。

    一個他只允許自己在最緊急時刻才能啟動的房間。

    這裡塞了一房間的氪石。

    紅色的，金色的，銀色的，藍色的，綠色的.

    什麼樣的都有。

    他將超人給他的最後一小塊也放入了其中。

    「但願我永遠用不到這些。」他喃喃道。

    白宮。

    「阿曼達·沃勒曾經是那個站在制高點的人。她覺得自己可以呼風喚雨，她承諾可以保護我們，用一切所需要方式，但她辜負了我們。最終成為惡魔的，就是她自己。」

    總統站在話筒前，面向著鏡頭認真地說道。

    「天眼的一切設施已經被關閉。我們將建立一個更有力、更符合時代需求的新機構。而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