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朝當神棍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公私分明槐穀子
申綸和公子高去見李水的時候,垂頭喪氣,惶恐之至,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但是他們見完李水之後,心裏面有了底,出來的時候興致高昂,馬不停蹄的去挑選人手,爭取組建一支兵強馬壯的護衛,不求可以殺敵,只求能夠禦敵就好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公子高去見李水,並且認李水為叔父的事,迅速的傳遍了咸陽城。
對於公子高的做法,絕大多數的朝臣是不齒的。畢竟槐穀子的名聲擺在那裡,對這等厚顏無恥之人,你居然認他為叔父,這不是比無恥還要無恥嗎?
公子高雖然沒什麼存在感,可畢竟是大秦公子,所以誰也不敢把他怎麼樣。但是申綸就慘了,幾天之內,他遭到了慘絕人寰的輿論虐待。
據說李斯聽說申綸的事之後,揚言說:此人自甘墮落,不配為法家傳人。
王綰聽說申綸的事之後,對人說:此人為求一官,諂媚小人,真乃朝中奸佞之臣也。
淳于越則直接罵道:非人哉!
本來申綸是個小人物,也不至於三位重臣齊聲罵他。只不過現在到處都在傳揚,說這三位重臣都結交了槐穀子。他們正好借著申綸的事,破口大罵一番,表明態度,好告訴世人,自己和槐穀子不是一回事。
除了這三位重臣之外,朝廷上的大臣,申綸平時的朋友,全都紛紛與申綸劃清界限,免得太丟人。
更有人說,申綸為了討好槐穀子,竟然慫恿公子高認槐穀子為叔父。這簡直比周青臣還無恥。
這話對申綸的打擊太大了。
多日來,申綸在家中閉門不出。結果自家夫人忽然哭哭啼啼的從外面回來了。
申綸嘆了口氣,有些煩躁的問道:「你又哭什麼?」
申夫人說:「方才去謫仙樓聽石頭記。那些與我交好的婦人,都不理我了。說怕惹上了無恥的氣息,回去帶壞了家中子侄。」
申綸氣的差點暈過去。
申夫人幽幽的嘆了口氣,又說道:「王老實倒是好人,說你做了商君別院的朋友,於是送了我一壇美酒。」
申綸大聲說道:「取酒來。」
片刻之後,一壇仙酒擺上了申綸的案頭,他痛飲幾杯,喝得酩酊大醉。
這幾日,申綸一直在家中飲酒,喝醉了之後,就呼呼大睡,日子過的昏天暗地。反正這咸陽城,也呆不了多久了。等公子高收拾停當,等那隻衛隊訓練結束,就要去楚地了。
這一日,又到了朝議之期。申綸想要裝病不上朝。但是轉念一想:我這個藉口,誰看不出來?萬一被人看穿了,反而更丟人,說我連上朝都不敢了。
申綸思來想去,猶豫不決,一會覺得丟人就丟人吧,反正去了楚地,就與這咸陽城無關了。一會又想,大丈夫應該坦坦蕩蕩,只要自己面不改色,還怕什麼嘲諷?
最後,申綸決定還是去朝堂上看看。沒有別的原因,謫仙畢竟幫了自己那麼大的忙,現在就要離開關中了,無論如何應該道一聲謝。
去朝堂上道謝,總好過去商君別院道謝,畢竟可以省下十萬錢
想到這裡,申綸就洗漱了一番,準備去上朝了。
臨走的時候,他照了照鏡子,發現經過這幾天的折騰,自己容顏枯槁,看起來很是狼狽。
唉,時間不早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於是申綸坐上馬車,搖搖晃晃到了皇宮。
議政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申綸到了之後,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忽然有人忽然使勁吸了吸鼻子,說道:「啊呀呀,這裡忽然多了一些厚顏無恥的氣息,諸位聞到了沒有?」
站在申綸旁邊的人忽然捏著鼻子躲開了,陰陽怪氣的說道:「聞到了,和周青臣身上一樣的味道。」
朝臣們哄堂大笑,到處充滿了快活地氣息。
申綸臉色通紅,一言不發。他抬了抬眼,想要找找李水。但是李水還沒來。
申綸又想找找周青臣,畢竟自己已經不容與眾臣了,或許和周青臣還比較有話題。
但是周青臣他也沒看到。
申綸這才想起來,謫仙那一伙人,總是來的很晚。早知道的話,自己也不來這麼早了,這不是找著被人嘲諷嗎?
這時候,徐雍忽然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同情的看了申綸一眼,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申綸心中頓時一暖。自己這個至交好友,到底沒有讓自己失望啊。
徐雍低聲說道:「申兄,你是喝了什麼迷魂湯?怎麼能帶著公子高認謫仙為叔父?普天之下,你可是頭一份啊。」
在自己好友面前,申綸還是比較放得開的。他苦笑了一聲,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麼是頭一份?謫仙不也是扶蘇公子的叔父嗎?」
徐雍呵呵笑了一聲:「那不一樣,那是謫仙自己嚷嚷的。扶蘇公子什麼時候承認了?可你不同,你們是自己主動湊上去的。」
申綸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又有何辦法?不日就要赴楚地了。楚地一向不太平。不久前,王恆更是告訴陛下,楚地的項梁有謀反的意向。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啊。」
「謫仙,畢竟來自楚地,熟悉那邊的情況。我和公子高,去求他指點一番。至於公子高拜他為叔父。你也知道,他是伏堯公子的師父,於情於理,當得起這個稱呼啊。」
徐雍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申綸一臉期待的看著徐雍:「徐兄,你能知道我的為難之處,是不是?」
徐雍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申兄,你我相交多年,我也不介意幫你一把。為今之計,你只有借著今日這個機會,向眾臣說一聲。說你去商君別院,是受了謫仙的欺騙,不,是受了謫仙的威脅。這並不是你的本意。」
申綸驚呆了。
徐雍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要去楚地了,你怕什麼?謫仙再神通廣大,相隔幾千里,也不能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