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朝做大鍋飯那些年 第42章 顧黑庖,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店中收拾的乾乾淨淨,想必是安南淮帶人來打掃過了。
地上的血污都已經清掃乾淨,除了桌子和梁木上留下的幾道刀削的痕跡,不會有人知道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極盡慘烈的戰爭。
被阿其那砍壞的大門,安南淮也讓人換了新的。
景昭回到店中的一瞬間,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摸了摸桌子上一指深的刀痕,心中總恍惚想起昨天握刀的自己,那刀刃刺穿一個人的胸膛,竟好似穿透一張薄紙,容易得超出他的想像。
殺人這件事,竟比砍肉簡單?
景昭意識到自己現在沒辦法直視的反而是砧板上的一豬肋,白骨交織在鮮紅的血肉中間,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涌到鼻尖。
按照往常,他一刀劈下去,心中不會有任何的遲疑,這肋排就會被他分割成塊,丟入鍋中。
可此刻,這血肉的顏色總是和昨天倒在地上那些人一一重合,他努力甩開腦袋中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但無論如何都過不去內心的那一關。
景昭換了根蘿蔔,很輕鬆的切完之後,又將其他素菜也準備好。
他緩了好一會兒再面對那塊豬肋。景昭握刀、抬手,猶豫了半響,又將刀子放下。
他嘆聲從廚房走出來,「去叫清過來,就說我請她來幫我打下手做菜。」
阿寧抱著手靠在門邊,看了一眼砧板,又看了一眼景昭緊緊握著菜刀的樣子。
他眼底有些戲謔:「顧黑庖,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景昭橫了他一眼,這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當然不會!」顧景昭渾身上下嘴最硬。
他弱弱看了眼砧板上的肉,輕咳一聲:「我只是今日聞不得血腥味,還是讓清」
話沒說完,阿寧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拽回廚房。
「喂喂喂,你、你幹嘛」
——嘭。
下一瞬,景昭被阿寧抓著手腕,握著刀,一刀砍下去,豬肋排變成兩段。
景昭往後縮了一下,沒躲掉,反而被阿寧抓得更重。
他被強迫握著菜刀哐哐幾下把肋排切塊,分割。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肋排已經下了鍋。
阿寧陡然鬆手,他兀自走到盆邊洗淨手,淡淡歪頭看著景昭。
「我以為有多難。」他聲音輕鬆愉悅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景昭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你替我將餘下的肉也一併分了!」
阿寧習慣性的揚了揚左邊嘴角,玩世不恭的笑了下,旋即他搖搖頭,走出了廚房。
「顧黑庖,你若連這點小事兒都克服不了,今後便別做庖子了。」
景昭看出來了,阿寧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自己。很好!他確實被刺激到了。
景昭握住刀就將剩下的幾個肉一頓切割,不多時,所有菜全都準備齊全。
景昭往油鍋中倒油便開始炒菜,今天的慶功宴要做一百多人的飯菜,他拿出當年乾食堂的架勢,每一道菜都奔著食堂做大鍋飯的狀態去。
他做了一道百合蒸肉,又做了一道粉蒸排骨,每一碗排骨下面都鋪滿了金黃粉糯的紅苕,蒸出來的排骨鬆軟脫骨,還帶著紅苕的香甜。
炒菜炒的是海瓜子、腰花和小炒肉。
素菜則是做了一道韭菜炒雞蛋和一道木耳炒山藥。
景昭看時間充裕,又燉了兩份湯,一份是柴胡枸杞子羊肉湯,一份是白芍山藥雞湯。
這些菜都是溫補的藥膳。
疫病蔓延,雖然還沒有能夠根治疫病的藥方,但做一些溫和補氣血的藥膳,能夠提高大家的免疫力也是好的。
尚食記坐不下這麼多人,安南淮便讓每家每戶都把自己家的桌椅搬出來,擺成了長長一條流水宴。
菜上桌,瞬間爆發出一陣陣驚嘆聲。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顧假嘴嗎?」
「別亂說,顧先生是天神的使者,他早就不是假嘴了,他能嘗出味道,做出美食,得天神的恩賜,有用之不完、取之不盡的食材,是來拯救我們的大巫。」
其他人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