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747 白色
他們並沒有先去王氏老宅,而是先到的是王五叔家。
站在王五叔家門外,嘰嘰喳喳的齊安,瞬間安靜下來,小臉上寫滿了難過。
只一個轉念,道一便明白是何故了。
齊先生的長子、長媳,在齊安五歲時,因一場意外沒了。
齊家當年定然,也是掛了招魂幡的。
五歲,是早早便記事的年紀,對這些有印象,也不足為奇。
再看紫芝等人,除了兩隻妖怪,也就謝靈均,面色好一些。
道一心下暗嘆口氣,與王玄之對視一眼。
二人的視線,又轉到王五叔的家門上。
臨近年關,王五叔家的整座宅子,都被白色包圍著。
與道一記憶中,年關里的『傲雪紅梅』,沒有半點相似。
「小一,我們在五叔家落腳,待安頓好,再去老宅拜訪。」王玄之率先打破沉默,
其他人便也聽他的吩咐,下馬車之後,悄悄的伸腿、伸腰,活動酥酥的筋骨。
來的路上,便已聽過,關於王榮的事,是以,下馬車之後,誰也沒有去多嘴問上一句。
蠻達哈了口氣,上前去叩門,仍是被門上的大鐵環,給凍得一個激靈。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飄著的雪花越來越大。
蠻達叩門之後,便耐心等待。
他聽到門後,有人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緩慢的朝大門行來。
聲音越來越近,蠻達忙站直身體。
他堪堪站好,大門便被拉開。
一道蒼老的身影,展露在眾人面前。
老人疑惑的看著蠻達,後者躬身一揖,正要說明來意。
「福伯!」王玄之抬階而上,同老人打著招呼。
被他喚福伯的人,名叫王福。
看著五十左右,他微眯著雙眼,仔細盯著王玄之。
他有些不太確定的,又有些激動的問道:「是六郎君家的二郎君嗎?」
王玄之笑著點頭,他曉得福伯疑惑的原因。
大伯與父親是親兄弟,按他們那一支的排行,父親行二,但與老家的合在一起,父親行六,兄弟二人也生得像。他與父親生得像,與大伯也有些像。
且他跟著大伯父的日子更長,神態舉止間更似大伯父。
老家的人也多是知曉的,見著他一時不確定也是正常的。
「福伯,五叔、五嬸他們在家嗎?」王玄之同福伯簡單敘舊,便問起王五夫婦來。
福伯先前的喜色,頓時消散得乾乾淨淨,「二郎君來得正好,你也勸勸他們吧,這段時日,尤其是夫人,她一日吃的,還比不上往常一頓。」
五嬸飯量本就少,這跟沒吃有什麼區別?
王玄之也憂心起來,「福伯,你帶我們去見見五叔他們吧。」
福伯這才注意到後面的人,「他們.」
王玄之:「福伯,我和小一有事同五叔商量,這些孩子問候一下,便安排他們歇息去。」
小一?
二郎君的夫婚妻!
福伯老眼一亮,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我這便去安排。」
他狼一般的目光,使得道一不自覺的瑟縮一下。
王玄之用手抵著唇,掩飾著笑意,眼角微彎,「福伯,我們先去見五叔他們吧。」
手腳不知該往哪放的福伯,頓時有了著落。
他高興的『哎』了一聲,「郎君他們還在堂屋裡。」
道一等人聞言,心下皆是一沉。
王五叔家宅內的白色,比之門外,尤甚。
眾人的心,不免又沉了沉。
他們跟著福伯,到了王五叔家堂屋。
堂屋正中一個黑色的『奠』字,四周儘是白麻布。
讓道一鬆口氣的是,正中並未停放著一口棺槨。
王榮死了一年多,再這樣停放一段日子.
福伯領著人進去,夫婦二人渾然不覺。
王玄之走過去,輕輕的拍王五叔的肩頭,「五叔.」
王五叔如夢初醒的抬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