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430 各有成算
「如何?」探脈結束之後,王玄之立刻問道。
道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阮大郎君的眼睛還有得救,他這是病又非病,所以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若是方便的話,今晚便去尋阮大郎君——」
阮思平靜了多年的心湖,突然泛起了點點漣漪。
他想,漣漪即將變成大浪潮,在那之前,一定要保持冷靜,「某需要做些什麼?」
道一:「唔,齋戒沐浴之後,等著我們到便是——」
「你們?」阮思無神的目光四下轉動著。
道一肯定的點點頭,「對呀!我又不知阮大郎君家住在什麼地方,可不得請寺卿他們帶路麼。」
阮思很是疑惑,他覺得這人與王玄之的關係,好到一種很奇怪的地步,與他們的又不太相同,似友非友,他這好友對其包容、信任,遠超尋常人。
這些想法都只是在腦海中轉過,他微笑著點頭,「既是如此,某便在家中等著你們了。」
與此同時,陸續離開齊雲社的一行人中,談論的話題也圍繞著他們幾人。
梁王世子回到梁王府,他臉上的探究之色這才收了起來,轉而變得陰雲密布,「邢大,你可知那陳夷之到最後,一改往日的退縮,與你正面對上了。」
邢大郎將頭垂了下去,掩蓋住一閃而逝的陰霾,「陳夷之功夫比某強,是某技不如人。」
梁王世子笑了起來,「你是機靈,知曉不能騙本世子。」
他話音一轉,「『無極』隊裡的那個道人小仵作,比傳聞中的本事還要大些,本世子若能得她的效力,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此人你動不得——她與那陳夷之關係好似不錯,這段時日你便不要去找他的麻煩了,待本世子收服了那個道一,再論其他的——」
邢大郎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心中卻是憤恨不已,之前這梁王世子見他與陳夷之有怨,適才與他相交,還答應幫忙的,如今倒是反過來勸他了。阿耶說得不錯,當真是個有奶便是娘的貨色。
腦海中千頭萬緒,他聽到了自己說,「某聽世子的。」
梁王世子笑容愈發真摯,「本世子果然沒有錯看你。」
邢大郎陪著笑道:「某這些年多虧了世子照顧,將來定會好生回報你的。」
他拱手執禮之時,垂下眼睫遮掩住了其中的算計,同時也忽略了梁王世子眼中的嘲弄之色。
二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並不能影響旁人的生活。
「阿翁,阿翁,我回來了。」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君,在入自家大門前,那叫一個成熟穩重,入了家門徑直往其阿翁的院子而去,遠遠的如同一隻上蹦下跳的猴子。
鬚髮皆白的老者在書房裡習書法,「寒江」二字就差最後一橫了,院子裡突兀的喊叫聲,令他眉眼一跳,那一划如鋒利的寶劍,直接貫穿了宣紙的邊框。
他無奈的搖頭,問身邊的老管家,「這是第幾幅了?」
老管家微一躬身,「回郎主的話,已經不下十幅了。」
老者眉稍一挑,「走罷,咱們去看看安兒那臭小子,又有什麼新鮮事兒了,樂得他找不著東南西北。」
老管家微微一笑,「小郎君已經很懂事了,這般活潑又聰慧的人,京城裡又有幾人。」
老者笑眯眯應話,「這皮猴子能在京城中平安過日子,老夫便心滿意足了——」
「阿翁你又提什麼表妹了,孫兒如今還年輕,那麼早成婚做什麼,」少年人聽到心滿意足,只當老者又在提那套什麼看到他娶妻生子便滿足的事兒,「孫兒如今才十六歲,你看那王寺卿他們,少年有為,事業有成,他們也不急著成婚,你老催孫兒做什麼——」
老者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掄起身邊的拐仗,就要往他身上抽,即將落到他的身上時,見他閉著眼睛還不服氣的模樣,想到早逝的兒子、兒媳婦,心中一嘆又是一軟,「你這時候不應該在齊雲社,有什麼事回來打阿翁?」
少年虛眯著眼,見此,不由得咧嘴一笑,他就知道會沒事兒的。
遂樂呵呵的將齊雲社的事,悉數說給老者聽,臉上的神情仍像在做夢似的,「阿翁,可惜你沒親眼瞧見,那小道人露的那一手,可謂是神乎其技,真的是太厲害了,孫兒都想去修道了——『啪』」
少年痛得直跳腳,捂著屁股跑遠了,他委屈的說道:「阿翁你打我作甚!」
老者眯了眯眼,一邊打一邊罵道:「你是我老齊家的獨苗苗,平日裡做什麼都由著你,讓你自由散漫慣了,如今竟然想著上山修道,斷了我老齊家的香火,今日便替齊家的祖祖輩輩收拾你——」
少年滿院子跑,偶有氣力不濟,被老人追上的情況,但他卻從來沒跑出過院子,兩人都『氣喘如牛』時,才重新安靜了下來,他撫著老人的心口,「阿翁你別為了孫兒生氣呀,這不是就隨口一說嘛,氣壞了身體多不值當,你將身體保養好了,還在再替孫兒添個小叔叔什麼的。」
他搖頭晃腦的說道:「孫兒記得《內經》有雲,『帝曰:夫道者,年皆百數,能有子乎?岐伯曰:夫道者,能卻老而全形,身年雖壽,能生子也。』阿翁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機會——」少年越說越起勁,絲毫沒注意旁邊的老者,臉上都可以滴出墨水來了。
「我打死你個不肖孫!」老者這回真沒省力,一拐仗打他的屁股上。
少年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哎哎哎,阿翁別生氣呀,你不想再生孩子就算了,孫兒也少個後阿奶——嗷......!!!」
管家守著院外都是一抖,無奈搖頭,「小郎君還是這樣,郎主中氣十足,爺孫倆的感情可真好呀!」他望著一碧如洗的藍天白天,眛著良心的感嘆起來。
又是一番敲打,少年的屁股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委屈巴巴的站著。
老者施施然的穩坐著,儼然一個大儒模樣,他微眯著眼,「今日的蹴鞠,你看了可有什麼想法?」
「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