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第五百二十七章 守玉
知道左慈要留下來,李漁心底輕鬆了一些。
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找東西絕對是一絕。
左慈又灌了一口水,說道:「走,去看看。」
「去哪?」
左慈笑道:「清虛觀啊,不然去哪。」
李漁說道:「哦,對了,忘了跟前輩說了,癩頭和尚已經死了,被我殺了。」
左慈停住了腳步,他眉毛一動,不知道想的什麼,隨即搖頭道:「他們兩個,也算是」
「怎麼了?」
「沒事。」左慈搖頭道:「走吧,去清虛觀,既然癩頭和尚也被你殺了,賈府的力量虛弱,要是被那石頭給跑了,事情可就鬧大了。」
李漁伸手攔住他,問道:「前輩是不是知道癩頭和尚弟兄兩個的一些事啊?」
左慈嘆了口氣,說道:「他們都是天才絕艷之輩,若不是因為那破石頭,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
左慈是修士里的活化石,早在張角打破田地壁壘前,他就曾經幾次觸碰到了陸地神仙的門檻。
說他見多識廣,絕對沒有誇張,看來他對賈家的哥倆也蠻清楚的。
左慈說道:「他們受人恩惠,便答應為人守住痴石,可惜那痴石不是一般的石頭,他會潛移默化中,侵蝕人的心智。饒你心如鐵石,也有鬆動的片刻,那時候就容易被痴石影響。久而久之,道心再難穩固,於是他們才做出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
李漁眉心一簇,他問道:「這麼說,賈家這弟兄倆,還是捨己為人的英雄了?」
「那也談不上,但是當初我認識他們的時候,確實還算是不錯的人了。」
李漁嘆了口氣,即使他們是被侵蝕了心智,如今的他們早已不是當初的少年了。沒想到自己一直認為天生壞種的弟兄兩個,有可能是被侵蝕導致的性情大變。
李漁想起那副圖,他從風月寶鑑中拿出來,上面畫著兩個放牧的少年。
天地如穹廬,草上的弟兄兩個,是如此的渺小。
左慈伸頭看了一眼,說道:「就是他們。」
李漁這才知道,原來這圖真是癩頭和尚他們哥倆的,左慈說道:「他們被痴石侵蝕之後,做下太多出格的事,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李漁說道:「這件事聽起來,就讓人絕望,這世上總有人要鎮壓這不祥之物,而且資質低的還壓制不住。可是資質越高的,被侵蝕心智之後,危害也就越大,也越危險。」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看來只能是放在我這裡了。」
左慈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真是不要命」
「我意志堅定,六根清淨,根本不會被這勞什子痴石侵蝕。如果它真的有那麼邪門,那我也想挑戰一下我的軟肋。」
他們兩個來到清虛觀,山門前稀稀疏疏,還陸續有人來上香。
左慈不屑地說道:「這地方靈氣稀薄,德行不顯,還真有人來這裡上香啊。」
上香下來的人,都眼色不善地看向他,左慈就在那擠眉弄眼,嘿哈亂笑。
香客們都以為是遇到了傻子,也懶得跟他計較,紛紛自認倒霉。
兩個人來到張老道的院子,這邋遢道士正倒在一大堆樹葉里,睡得正香。
李漁和左慈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張老道幽幽醒來,突然看見自己的上面,有兩個笑臉。
他嚇了一跳,蹭的一下,朝腦門方向彈了出去。
左慈齜著牙,笑道:「小張,不記得我了?」
「左慈前輩?」張老道眼珠一動,還是有些警惕,笑道:「前輩來我這破觀何事啊?」
李漁還沒開口,左慈說道:「找你了解一點事,聽說賈府的這一代守玉人,把通靈寶玉給砸了?」
張老道乾笑道:「前輩信麼?」
「不信,那石頭要是這麼容易被砸爛,天早就被人捅的到處是窟窿了。」
張老道說道:「那就是了,這種事騙騙別人還則罷了,前輩就聽聽就好,權當聽了一笑話,樂一樂。」
左慈說道:「這東西是假的你我都知道,那麼通靈寶玉呢,它如今在誰手裡?」
「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