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君抬起手來，摸了摸鼻子，忍笑說道：「他們生怕做不好，要去填榜，畢竟三千六百位正神，才歸位不到一百。」

    謝康翻了個白眼，說道：「昊天的腦子還真是不怎麼靈光，誰也沒規定正神就都要是太乙金仙，天地清氣比以前多了那麼多，找有潛力的金仙入位，慢慢修煉就是。」

    逍遙君有些木然地眨了下眼睛，說道：「師尊，好像只有一會的任期。」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的道理都不懂，這些年光想著怎麼坑你了嗎？」謝康放下茶杯，將畫好的圖紙封裝，通過尺牘雲空間發給濟玄和康勝。「你也是個憨憨，竟然操天庭的閒心。」

    逍遙君操心成習慣了，忘了那些神位已經和逍遙山沒關係……一拍額頭說道：「師尊，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分行的員工也不夠用。除去多寶、金靈、雲霄他們幾個，留在總部。隨侍六仙及十天君去各大陸探尋礦脈，只有一百二十人在逍遙山修煉，撐下門面。分行開了三十六家，業務還是處理不過來，每家行長加員工還不到三十人。」

    謝康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事也不能全怨自己，書上說截教萬仙來朝，誰能想到只有三千人是正規軍啊！抬手揉了揉眉心，說道：「分行的事情好解決，文案工作都交給儒門的那些新晉天仙來處理，平叔會安排。人手若是還不夠，就去找稚川真人，掛著我師父的名頭，總要做點事情。」

    揉了揉眉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真不好受！繼續說道：「那幾個師兄的門人……你讓雲霄和文羽去挑人，品性差不多的都挑過來。讓留守的那些金仙，出去三分……四分之一的人，去明德學堂看看，有天資不錯，品性不錯，只是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孩子，收徒帶回逍遙山。」

    逍遙君抬手扶額，苦笑道：「師尊，稚川真人會打上門來的。」

    謝康抬頭望房梁，幽幽說道：「梨園美人我都只留了十二個在身邊，他想打過來就打吧，正好我和他聊聊我在樓觀台的那十五年。」

    逍遙君深深行了個道揖，說道：「謹遵師尊法旨，某這就去安排。」轉身退出謝府主院的書房。

    不只是梨園美人，兩位師伯送來的嫦娥和天女，已經在一年前，入職三十六家分行，成為行長的助理。當時兩位師伯紛紛指責師尊不講武德，師尊涼涼地說了句：你們講武德，那就每人再送三十六位過來。送十八位，忒小氣！

    三天後，鄭洪來到謝康書房……沒有拎著棍子或者任何別的武器。看到謝康又在那寫寫算算，坐到他對面的矮榻上，咬著後牙根說道：「他們挑走了一半門人！」

    謝康頭都沒抬，笑道：「那說明師父你教徒有方，收徒有方，都是可造之材。」

    鄭洪被噎得差點一口氣沒倒過來，拍著畫案說道：「那十五年的事，一筆勾銷！再說，我好像也沒虐待你啊？」

    謝康抬起頭來，微挑嘴角，笑道：「師父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樓觀台是我的跟腳，你是我的師父，師徒之間哪來的虐不虐待之說。要求嚴厲的師父，才是好師父。您放心，我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徒弟。」

    鄭洪感覺自己裂開了……這兩年剛學會的詞，某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嚴厲過？某好像是就沒……管過？記憶應該沒有出現問題，和那些金仙比起來，某還是少年……鮮嫩的少年。

    謝康說完話就繼續低下頭，寫更高級別關卡的歷練規則，將會讓金仙們入場。白米和元悟空走地圖走得很盡職，可以給他們放些假……以寵物的方式給在阿南身邊，禍禍三十六重天，或者去地府十八層地獄練膽。

    空曠的書房裡，只有筆尖落在棉花紙上的「沙沙」聲。書架上的竹簡和捲軸，都閃著歷史的滄桑感。謝康寫的都放在書房的隔間裡，方便大家隨時看，不會打擾到他忙碌。

    金錯銀的博山爐里，燃著蘭花底調的香，裊裊白煙飄散，幽淡清雅的香氣，瀰漫在書房裡。窗外是一棵重瓣碧桃，白粉兩色，和謝康當年送給鄧真珠的團扇上的碧桃，一模一樣。開花三千年，結果三年，成熟三千年，紫紋緗核，吃了便會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

    桃花樹下是疊石十二法搭建的三座小小石山，山上種著菖蒲。石山旁是一個小小的池塘，竹製的水車，將水引上最高的那座石山，緩緩流下，流入蜿蜒的溪流。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