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氏看向顧芯，眼神又恢復了剛才，她低下頭：「強子是民婦的兒子，雖不是親生，但民婦自認從未虧待過他。民婦的相公過世之後，民婦為了強子，也從未想過再嫁的事情。但是強子不聽話，送他上學他不好好上學，就知道跟人打架鬥毆。民婦有時候在想，民婦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的。」

    杜三娘冷笑一聲：「鍾大姐，強子為何跟人打架鬥毆，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當初他來到我客棧的時候我可是都聽人說了，是外面那些人說你的壞話，他為了保護你，才跟人打架的。最後你拉著他去書院道歉，他不願意，寧願不念書了。難道他沒有給你說過那些人是怎麼說你的嗎？」

    有小二附聲：「對對對，那些年那些那些小子淨欺負強子。鍾嬸，你知不知道，他們說你為了給強子交念書的銀子，去勾搭他們的爹。強子這才跟人打架，才被書院的先生懲罰的。」

    鍾氏道：「說幾句又能如何？說幾句就是事實了嗎？我是怎麼掙錢的，他難道沒有看到嗎？別人說什麼，他就要信嗎？難道他自己不好好念書，還怪上我這個起早摸黑做繡活的娘了？」

    顧芯皺眉看向鍾氏，鍾氏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人不能因為別人的話來影響自己的情緒。

    可是，這又反應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經常聽她爹娘說的，關於孩子的教育。

    像這種時候，不該是一味的覺得是孩子的錯，該細心教導孩子，給他講道理，並不是說拉著孩子去道歉，繼續去上學就行了的。

    顧芯問道：「你可知道劉屠戶為何要將死者分屍？還有，劉屠戶現在去哪兒了？」

    鍾氏看向顧芯，抿抿嘴又憤憤地看向杜三娘。

    杜三娘被她這眼神看得有些發毛，有些茫然，她不知道鍾氏為何會這般看她，像是她做錯了什麼一樣。

    顧芯拍了一下桌子：「胡鍾氏，回答本公主的問題！」

    鍾氏轉頭，再次看向顧芯，說道：「分屍，是為了避免被衙門的人找到全屍。想要隱瞞痕跡。公主，你可想知道，最重要的人頭為何會出現在祁安客棧？」

    顧芯突然看向杜三娘，她懷疑，這個問題跟杜三娘有關。

    她表情不變的再看向鍾氏：「你說。」

    鍾氏轉頭看向杜三娘：「杜氏，你知道嗎？當初若不是你收留強子，可能我就有辦法讓他回到學堂念書了。你知道嗎？幾年的時間裡，你這個婦人，讓一個還沒有娶妻生子的男娃給惦記上了。我不知道你用的何等的手段，勾引得強子這輩子非你不娶，還要去京城掙大錢，就是為了能夠配得上你。所以，人頭，我要送到你的客棧來！強子沒了，我這個雖然不是親生母親，但是我會幫他完成心愿，讓你這輩子都能記住他！我相信，他在下面也是會很開心的，會答謝我這個做法的。」

    眾人驚呼出聲，一方面是因為鍾氏的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鍾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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