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心頭一沉。

    都三百年了？！

    黃昏聖墟的意志在我體內占據的主動性越來越強了？

    我的意識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不，不要，我不要這樣。」

    陳凡抓狂怒吼。

    看著已經化為廢墟的江南基地市。

    看著到處都是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這一刻，他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愧疚中。

    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

    是無意識的。

    但他們確實是死在了自己手中......

    之後意識清醒的時間還會越來越短？

    體內的惡魔支配自己的身體？

    那這樣的慘劇還會有多少？

    不。

    這是陳凡萬萬不想看到的。

    如果是那樣。

    他寧願死。

    陳凡的眸子突然變得果決堅定起來。

    「怎麼？想自我了斷？桀桀桀，你捨得嗎？我現在和你是一體，還能不了解你？一個求生信念那麼強的人，我不信你捨得自殺。」

    嘲弄的聲音響起。

    像是吃准了陳凡。

    又像是激將法。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這具身體留給你。」

    陳凡的聲音冷靜的可怕。

    他手中出現了戰刀，當即就要劈殺自己。

    不過就在此時。

    「飯飯......」

    一道微弱的意念在陳凡心底響起。

    陳凡手下動作一滯。

    這是......

    小禮貌？！

    沒錯，這是小禮貌的意念。

    小禮貌不是為了救自己，隕落了嗎？

    鍾晴是這麼說的。

    長澤也是這麼說的。

    這些年好多人都和他說過。

    這在他心裡已經成了事實。

    剛剛怎麼捕捉到了小禮貌的意念？

    幻覺？

    不，那不是幻覺。

    他和小禮貌心意相通，剛才就是小禮貌，絕對錯不了。

    陳凡有些疑惑。

    小禮貌明明還活著，為什麼所有人都告訴自己小禮貌隕落了呢。

    為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騙自己？

    這點陳凡非常不能理解。

    另外，他感應了下小禮貌。

    很奇怪。

    小禮貌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的感覺。

    像是隔了一個時空。

    甚至陳凡還有一種感覺。

    就像是自己在睡夢中，聽到現實里有人在呼喚自己一樣。

    睡夢？

    這是假的？！！！

    對了。

    陳凡忽然想到了一點。

    殺戮者排名！

    如果真的三百年過去了，那半年一次的抹殺，十次，也才五年。

    那早就過去了。

    一千名以內的競爭肯定也早開始了。

    為什麼現在才想起這些來？

    好像之前有意無意的，有人讓自己忽略掉了這點......

    「系統，打開三千殺戮者排名。」

    陳凡說道。

    「是，宿主。」

    系統的聲音響起，當即在陳凡的眼前呈現出了一個榜單。

    陳凡看去。

    三千殺戮者的排名上，現在還有......2200人。

    半年一次，正常來說五年之內，就被抹殺到1000了。

    現在竟然還有2200人。

    小禮貌的意念絕對是真的。

    系統也很難作假......

    那麼，假的只能是......這所謂的三百年！！！

    就在陳凡心裡生出這樣念頭的時候。

    咔嚓。

    虛空中響起一道破碎的聲音。

    陳凡眼前的視野，出現了一道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