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一怔，白虎也是一愣。

    「夜宵，你說什麼傻話？」

    白虎很生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打算拋棄它，自己孤身前去犯險嗎？

    「小白，這不是傻話，你還沒有化成人形給我看過，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陪我去冒險？」夜宵沉聲道。

    白虎咬住他的衣袖，道：「我不准你一個人去，要去我們兩個一起去，我身為八大神獸之一，法力是天庭上仙當中最低的，幾乎所有上仙都看不起我，只有你……夜宵，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白虎沒有說完話，是它說不出那麼酸溜溜的話來，夜宵對它的恩，它一直都記在心上，它絕對不允許有人動他一根汗毛。

    「小白，我們聯手能打得過玄武嗎？」夜宵小聲問道。

    白虎一愣，眨了眨眼睛，一下反應過來，瞅了一眼玄武。

    那廝已經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

    它轉回頭，看向夜宵，道：「我們兩個打他，怎麼可能？」

    「那他要是配合我們，讓我們打呢？」夜宵問道。

    「什麼意思？」白虎突然有點不明白。

    夜宵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道：「白虎，你過去，我跟在你身後。」

    白虎有點懵，但還是點點頭，朝玄武一步一步走過去。

    玄武正糾結中，白虎突然走過來，他心裡更加七上八下的。

    要說在全部上仙裡面，為什麼只有他怕白虎？那原因肯定只有一個。

    夜宵在後面小聲道：「白虎，快，翻舊賬。」

    白虎眼睛稍微睜大了一點點頭，頓時明白了夜宵的意思，當即便道：「玄武，你還記得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

    「記，記得。」玄武慚愧地低下頭，不敢看白虎那雙澄澈的藍眼睛。

    「既然記得，那你還這麼猶豫？當年我為了你，被害得夠慘，我不來找你，是生氣，我怎麼救了這麼個榆木腦袋！」白虎越說越生氣，道：「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好事？有多少慘案不是你袖手旁觀造成的？你以為你躲避得了嗎？」

    玄武的內心上被狠狠地揭開了傷疤，臉色頓時蒼白。

    夜宵看見他這樣，在心裡說了句對不起，他知道玄武這些年來，一直為很多事情而感到內疚，因為這些都是因為他死守父皇的命令而造成的。

    玄武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相反，他很善良，否則的話，今天他就不會這樣過意不去了。

    白虎見他不說話，心裡的火更大，它當初怎麼就腦袋一熱救了他呢？

    「玄武，你到底明不明白？幾百萬年了，難道你白活了這麼多年了嗎？我也記得你曾下凡歷練過，難道那些世間的道理，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你以為做了神仙，跟人就真的區別很大嗎？！」

    玄武被訓得徹底抬不起頭了，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玄武沉浸在白虎的話里，無心觀察別的地方，夜宵便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悄悄把自己的聲音變成天帝的聲音，送進他的腦海里，道：「玄武，只要你假裝被打倒，你就是忠義兩全了，朕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