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離開這個世界？」

    黛芙妮緊緊地盯著安寧，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疑之色。

    「對，離開這個世界，一個月後！」

    安寧對於黛芙妮的表情很滿意，忽悠人好像還挺不錯的。

    「所以，我現在才會與你坐在一起，並提起交易！」

    黛芙妮站起了身，穿著金邊白袍的她慢慢踱步，隨後站定在安寧面前。

    「我就當閣下說的是真的，那麼，你想要交易些什麼呢？又想要告訴我一些什麼？」

    亡靈的骷髏眼眶鬼火平靜，側頭望向光輝的神明。

    「幫我照顧一下凱瑟琳，我幫你找到你誕生的原因怎麼樣？」

    「多久？」

    「嗯，可能要三百多年吧？」

    「三百多年？就換你一個找到我誕生的原因？閣下會不會覺得這很不公平？」

    光輝的神明平靜的看向亡靈的君主。

    「各取所需，不公平嗎？」

    「哦？那找到原因了呢？我得到了什麼？與其得到這種沒有太大實際好處的交易，我覺得我們或許應該簽訂一個神約！」

    神約？

    安寧並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契約，但以神明的特點而言，凡是沾了契約一詞的都不會簡單。

    安寧雖然是『玩遊戲』，但自身成長的過程，對於神力與本源早就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神明的本源就如神明的心臟，是神力衍生與自行恢復的根本。

    而這本源其實正是靈魂與規則的融合而衍生的產物。

    什麼是規則？

    打個比喻。

    如果在普通人眼裡世界僅僅是表象的山與水，那麼在神明的眼中整個世界其實都是由網狀或點狀等組成。

    觸碰這些網狀與點狀組成的世界規則，便是觸碰法則。

    而神明的誕生便是一個異物，如網狀與點狀下誕生的不規則體，而這個不規則體還可以自行衍生出法則的絲線或點狀物，這些法則的絲線與點狀物鏈接世界真實的網狀節點，從而讓自己與法則契合。

    說白一點其實神明就像是一個黑客，寄生在世界這個大網絡之下，從而達成種種神異與永生的狀態。

    所謂世界可不是指一個星球，而是指一個宇宙，又或者說是整個物質界面對應的所有世界。

    神明殺死神明，其實就是徹底破壞對方的本源，從而讓其從世界的規則下剝離。

    如果單純切割掉神明本源鏈接規則的絲線，這麼做其實也就暫時削弱神明而已，bug一般的神明本源只要存在，只要找准機會，只要給予稍許時間，神明便又可以再次迅速地恢復狀態。

    所以，神明之間的戰鬥往往就是現實中的廝殺。

    比的就是本源潛力的深厚程度，亦或者說是經驗與不同特性力量，從而破壞對方的神話本源。

    每一位神明都是有上限的，而夢境遊戲提示的潛力就是一個明確標準。

    潛力是否能得到提升，也就是再進一步？至少安寧當前不知道，畢竟現在他的三張神話身份潛力都是三星半，而且到達極限就真的已經是極限。

    夢境遊戲也沒給出什麼可以突破潛力桎梏的提示。

    所以暫時，安寧還不明確神明突破現有極限實力的契機。

    神約，又或者神契，其實也就是兩個神明用本源的絲線接觸法則，引導法則往對方本源內刻印進兩人都同意的『契約規則物』。

    規則的契約，會束縛契約雙方的神話生物，一方要是破壞另一方給予的契約內容，那麼必定引起規則契約對神明本源的反噬。

    無視空間與時間，只要規則契約進入了神明本源，那麼就必然會對神明產生約束。

    當然，如果這位神明足夠強大，甚至強大到可以破壞『契約規則』，那麼自然另說。

    而安寧這幾次身份與神契者的關係，其實就是夢境遊戲分割了安寧這幾次神話角色的部分本源給予神契者。

    同時為了保持神契者的相對獨立性，這些分割的本源其實已經成為另一個個體，是無法控制，也收不回來的。

    而神契者通過這份來自神話生物的本源，便可擁有遠超普通生命潛力，甚至與規則勾連部分，從而就算神明消失且世界末法，他們也可以藉以這份神話本源至少保持肉體與靈魂的不朽。

    神話生物誕生於『人類？』的認同，而人類之所以成為神契者也是神話生物成就本源時給予的好處。

    夢境遊戲的模式，安寧反正是看不懂，但也不介意，畢竟好處都讓他占完了的話也有些無趣。

    雙方都得到了好處，這種事安寧反而還覺得挺好，至少安寧覺得沒有在本質的收穫上虧欠誰。

    而教皇的實力無法與凱瑟琳相抗，其實根本上就是神契實質內容的不同。

    黛芙妮的神話之路與安寧的夢境遊戲路線肯定是不同的，至於誰好誰壞，安寧就不評判了，也懶得評判。

    看著眼前正直視自己，等待自己的黛芙妮，安寧微微一笑。

    「你想要什麼樣的神約？」

    安寧的回答讓黛芙妮原本有些不確定的心情頓時落地。

    黛芙妮其實也不確定安寧是否會答應締結神約，畢竟神約的束縛力以她對規則的了解對神明而言應該是非常苛刻的。

    就算這個世界上沒有其他神明，也沒有先例，但她並不笨，只要了解規則，神明都應該能夠看出契約規則對神明的那種強力束縛。

    要不是絕對信任，要不是擁有共同利益，要麼就是生死危機，一般情況下，無論什麼神明應該都不會輕易締結神約。

    死亡主宰能夠離開這個世界？黛芙妮是有懷疑的。

    但這種懷疑有必要嗎？對方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嗎？對方又能獲得什麼好處？

    一個月？到時一切自然真相大白，所以黛芙妮沒有追根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