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在遙遠的裁判所中，城亘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站在他面前的方卓後退不及，感覺自己的臉上濺上了一兩星冰涼的噴濺物，讓這個上將立時黑了臉。

    「餵~」老爺子向旁邊的勤務兵招招手，道：「晚上給我把冷氣停了，改成扇熱器，老人家的身子骨經不起涼。」

    「是！」邊上的小兵冒著冷汗，抬手敬了個禮。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對面的方上將，說：「你剛才說哪兒了，繼續繼續。」

    方卓還能說什麼，掏出手帕擦了擦臉，順帶遮住自己僵硬的表情。將手帕折回口袋的過程中，深吸一口氣，收斂住身上發散的怒氣。

    「老將軍，我想請您仔細聽我陳述令孫的犯罪證據。」

    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裁判所的審訊室，不大的房間，十多平方米的空間裡只有中間的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其餘四面都是由膠合鋼鑄造的牆壁，以及頭上的一盞感應燈。

    此刻，城亘寰和方卓正對而坐，鋼椅換成了舒適的靠背椅，桌子上還放著老爺子要求的茶，冒著悠悠的熱氣。

    城亘寰一聽方卓說得話，直接將手中的杯子摁到桌子上，神色冷漠，「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跟方上將說。」

    房間中幾個小兵面面相覷，看向他們的上司，得到應允後方敬禮離開。當這個小小的空間中只剩下相對而坐的兩人是，空氣在對視中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開始劇烈波動。

    「犯罪證據？你好意思這樣說？」城亘寰半眯著眼睛，語氣危險。

    「為什麼不能問？」方卓依舊是那副端正嚴肅的表情。

    「哼~那些事是誰做的，你自己心裡有數！」

    「老將軍，話可不能亂說。」方卓的語氣也開始不穩，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老人。這是上一代中的英雄們，是他們這一輩的模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時代的變化，這些人已經老去，就像是前浪一樣註定被淘汰。

    城亘寰聽了他那似乎有些危險的語氣，上下打量他一眼，用一副可惜的表情說：

    「說實話，比起你弟弟，你實在是太不像你爸了。」他跟那男人雖然不同路，但畢竟是相互尊重的，可是，方津遠那等人才卻教出了這樣一個不堪的兒子。

    方卓一聽這話頓時捏緊了放在大腿上的雙手，臉上肌肉微抖，說道：

    「這不管你的事！」

    怒氣，城亘寰只多不少，老人的雙眼狠狠地盯著他，說道：

    「你這種人的存在是對那個男人榮譽的侮辱！為了自己的私慾，你作為長輩卻隨意踐踏我家孩子的夢想，破壞一個少年的信念；身居聯盟高位，不思捍衛和平，卻做出那樣下作的事情。想想那些在醫院裡呻吟的傷患，想想那個死去的無辜之人，你敢說你能安心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城亘寰說話的語速不快，既不是咆哮也不是低吼，卻像鞭子一樣抽在方卓的臉上，使他的臉青白交錯。方卓抬頭盯著老者的雙眼，突然他騰地站了起來，赤紅這雙眼低吼道：

    「這一切都是為了聯盟！為了這個世界！只有我......只有我才能......」

    「你，走不到那個位置的！」城亘寰不屑地看著他，「你這樣的人成為一個將都已經是聯盟之災了，怎麼可能還會再進一步！」

    這句話，將方卓的理智一下子打得煙消雲散。他就像是野獸一樣看著老人，強大的精神力一下子在房間內蔓延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