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官員高戚瞪大眼睛，「全部都用凡幣支付？」

    「自然。」

    雖然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現金流的概念，但也知道這六十萬金元到手有多誘人。

    澤鹽人臉色變了又變，他們一瞬間想到很多，有了六十萬金元，他們可以買很多廉價的奴隸，補充軍隊、種植更多的作物，他們有些老舊的城牆也可以立即有錢修繕一番，甚至能修建的更高大！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六十萬他們自己怎麼也能到手一些

    「你宿嶺真能交上那麼多金元？」文雲生凝眸片剎，想到什麼，忽地笑開了，「這個條件我們可以接受，但要以一城作為抵押！」

    用城作為抵押？

    有點意思。

    姜苒舉杯，「願聞其詳。」

    聽文雲生講訴後，姜苒明白了，這差不多就是「違約金」的性質，但文雲生玩得更狠：若是宿嶺沒有按時交款，契約作廢，還要求宿嶺將鳳凰鎮割讓給澤鹽縣。當然，反之澤鹽縣沒有交上貨，契約作廢的同時也要割讓一個城鎮給宿嶺！

    這看起來是個公平公正的契約，實際上對姜苒這邊更加嚴苛。

    澤鹽縣這邊是九成九能交上貨的，雖說澤鹽縣往年的出口量大概只要有十萬斤，但顯然澤鹽沒有盡全力開採澤鹽。

    而宿嶺這邊，像澤鹽縣積蓄了百年，領地內有沒有三十萬金元都無法保證，一個剛晉級的小縣哪有這樣的本事準時上交貨款？

    兩方玩到現在，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買賣澤鹽了，而是上升到了土地的爭奪。

    姜苒沒有立即回話，夜色和燈光交替，此刻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晦暗不清。

    姜苒不言，雲相等人更是不敢動，看見宿嶺人吃癟，文雲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許久，仿佛孤注一擲般，姜苒擺在桌子上手緊攥住拳，「可以。」

    雲相等人像是要阻攔，「縣主」

    高戚連忙阻止，「那就重新制定契約文書！」

    雙方對契約文書的細節進行了修改，比如澤鹽每月交貨的時間定在月初一號到五號以內，宿嶺澤要在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交錢。

    澤鹽選中的鎮城是鳳凰鎮，而宿嶺這邊則看中澤鹽縣這邊面積莫約四百平方公里的潮陽鎮。

    契約不因領地升級而作廢，比如澤鹽縣或者宿嶺縣成為郡級、都級乃至級別更高的領地，簽下的契約仍然生效

    再三檢查有無漏洞之後，雙方領主落玉圖印。

    玉圖印有極高的契約力，若是有人違背行為，屆時，作為抵押物的鎮子，會直接分給利益受損的一方，容不下有人毀約的情況。

    姜苒將落了玉圖印的契約收好，卻聽文雲生突然眯著眼睛道，「我聽說你們宿嶺前後去了卓鯉縣三次，最後都無功而返，然而不久，今天就拜訪了我澤鹽縣買鹽，就是為了對付卓鯉縣吧？」

    目的被文雲生一下子拆穿，雲相等人微微一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姜苒彈了彈這張紙，面色淡然地收好，「就算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也是針對卓鯉縣的，反正對澤鹽縣沒有損失，反而能把堆積的澤鹽出售出去，所以你不選擇接受了嗎？」

    「恭喜你，雙贏呢。」

    姜苒一雙眼尾微翹的眼帶著厲烈快意，瞳色似乎有些危險的暗紫色，多看一眼就會陷下去。

    不得不說這副皮相很讓文雲生垂涎，即使那股危險感也讓這位身居高位的忽視了。

    一位鼠眼官員和文雲生的目光對視一眼，十分狗腿的瞭然了文雲生的心思，靈機一動，突然含著幾分戲謔和邪肆道，「兩方契約達成，值得一樂。剛好，姜縣主傾國傾城，想來跳起舞來也是絕美的，不如姜縣主來一舞一曲，以示兩縣之友？剛好，大殿之上，有很多技藝精湛的樂師，實在不滿意您這不是還帶了琴女伴奏，哈哈哈！」

    此話一出，澤鹽縣的在場的官員正要迎合著他的話哈哈大笑。

    雲相等人的表情很難看，盯著鼠目男子的目光能陰出水來。

    夜晚無聲息的籠罩下來，銀色的光輝透露窗台傾瀉下來，一陣風吹過，恍若渡上了一層冷霜。

    剎那間，鼠眼官員臉上的笑容還沒隱下，一條白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