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邊八年,皇帝求我登基 第一百五十六章再聞徐若雲
顯而易見,綻雪書寓這朵豐腴的牡丹花,被人提前截胡了。
穿著天青色長袍的孫公子,緩緩的掃了眾人一眼,呢喃自語道:「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孫兄,到底怎麼回事?輸?你為何會輸了?」
「孫兄,你開什麼玩笑,你可是出自我應天城有名的書香門第,祖上更是國子監的大才,就是張仕緯張老夫子孫兄你家有舊,如今燕王爺主持國子監擴招,不日您就要去國子監讀書,如此大才,何人能與你比擬?
孫兄,你若是遇到事情,儘管與我說,小弟我家道雖然中落,但至今依舊有位族叔在戶部任職,且與一位戶部侍郎交好。
若是有需要,小弟我可與我擺脫家父去拜訪我那位族叔,到時候,只要不是當朝四品大員,都會賣我那位族叔的面子。」
「就是,就是,孫兄,我亦可幫忙。」
聽著孫再忍這話,酒屋內,一眾青年義憤填膺。
堂堂應天,天子腳下,誰人敢欺負他們這些士族讀書人。
「莫要說了,輸了便是輸了,還有何好說的。」
孫再忍置若未聞。
推開人群,失神的向著外面走去,邊走著,邊呢喃道:「水晶如意玉連環.....」
眾人心底也一凝。
這才注意到他念的是方才的那首詩。
「...下蔡城危莫破顏...」
此時,孫再忍已經走到了酒屋外的樓梯旁,眾人也側耳傾聽著。
就是皇甫台也忍不住側耳傾聽。
「...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里唱陽關..
白日相思可奈何,嚴城清夜斷經過、
只知解道春來瘦,不道春來獨自多。」
之前為了孫再忍義憤填膺的一眾賓客們並沒有跟上去,留在了原地,酒屋內,空氣中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學子熱淚盈眶,嘴皮子顫抖:「此詩一出,羞煞我等自負風雅的讀書人...各位,小生先行告退,小生要去別處打茶圍了,將此詩詞傳揚出去。
都說我大乾文脈凋零,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此詩傳遍周遭列國,那自詡正統的大虞讀書人,還有何顏面笑我大乾!」
「在下也告退了,為大乾文脈揚名,怎麼少得了我?」
客人們一鬨而散,迫不及待的要去別的青樓打茶圍,然後將拋出此詩,一鳴驚人!
轉眼間,熱鬧的酒屋裡面只剩下了皇甫台和張三。
回想著剛才孫再忍口中呢喃的那首詩,自己也忍不住呢喃起來:「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里唱陽關..
綻雪姑娘.....
好詩啊,得此一首詩,綻雪娘子足以名留青史!」
仔細揣摩著詩中的意境,到了最後,皇甫台眼底的神色愈發的明亮,
僅此一首詞,他那位族兄便足以名留青史。
望向內屋裡面的神色愈發的熾烈。
或許真的是他!
內堂裡面。=
綻雪書寓一身清涼的薄衫,香肩半露,白皙的肌膚柔嫩的如一塊膩子,找不到絲毫的瑕疵。
不著半點粉黛的俏臉,含情脈脈的看著趙定。
「奴家本是一紅塵女子,本該如那凡塵一般,有朝一日被踩入泥土之中,今日得公子一詩,讓奴家有了一絲脫離這紅塵熟欲的希望,他日,倘若奴家因公子這一詩,名垂青史,定是公子的功勞。」
綻雪眼底流淌著情意,含情脈脈的看著趙定,曖昧的氣氛下顯得愈發的嬌媚動人。
你就是拿這個考驗老幹部的嗎?
這頭也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至於綻雪所】】】】】】說的那些話所指的是什麼,趙定心底也明白。
自古以來,因為詩詞名傳百世的名妓不少。
這份機遇,任何一個風塵女子都會欣喜若狂。
這世上有兩種人最為喜好爭名,一種是讀書人,一種便是妓子。
我要的就是你這份感恩戴德......
趙定笑了笑,適當的表現出一點輕浮:「你要如何感謝我?」
外面雖然秋意深濃,但內屋裡面卻是溫暖如春,趙定喝了一點酒,臉上不自覺的便也浮現出了一抹酒紅,再加上綻雪一副含羞待放的樣子,不自覺的也感覺有些燥熱難耐,便脫了一身外袍,擱在木椅上、
綻雪咬了咬嬌艷豐滿的嘴唇,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羞紅,不過臉上卻很快又閃過一絲黯然:「公子贈予奴家詩詞一首,給奴家以名留千史的機會,便是奴家以身相陪都不足以報答公子對於奴家之恩情,
但奴家畢竟是這清河坊的書寓,一朝入紅塵,萬般不由己。
若是公子不棄,奴家便為公子彈奏一曲如何,以作報答如何?」
趙定一愣,知道對方會錯意了,笑了笑,點了點頭。
綻雪見此,心底也鬆了一口氣,不過眼底卻也有著一絲黯然之色。
不過臉上卻依舊含情脈脈的看著趙定。
從跪坐的軟墊上站起。
邁著蓮步走去內屋裡面,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抱著一把琵琶。
親自給趙定斟了一杯熱茶之後,便款款的坐在了趙定的對面。
修長纖細的手指,在古箏上微微滑動。
一曲憂思之意緩緩道來。
耐性的聽完一曲,趙定不得不承認這位書寓娘子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不僅古箏彈得好,就是這琵琶也極為精通、
他雖然是一個不懂音律之人,但也能靜下心沉浸其中。
趙定喝了一口茶,緩解因為飲酒而造成的喉嚨乾澀,語氣隨意的開了一個玩笑:「綻雪姑娘國色天香,難道沒有人為姑娘你贖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