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會東山_頁2
牙,眼裡滿是堅毅之色,他決定要找機會突圍出去。
從他做出這個決定開始,他就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個皇家虎衛了。而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抉擇,在兩年後,會給這天下帶來多少的震驚。
嘀嗒嘀嗒,血滴緩緩墜下,很微小地聲音,在這一刻卻顯那樣刺耳,甚至讓場間的人們感覺,滴血的聲音,甚至比身後古舊廟宇的鐘聲更能蕩滌人們的心靈。
因為……血滴是從一把劍的劍尖上滴落。
這把劍緩緩升起,越過最後一級石階,出現在大東山山頂的眾人眼中。
劍很普通,看不出什麼異樣,就連劍柄,也是隨便用麻繩縛了一層,看上去有些破舊。
然而就是這樣普通的一把劍,並不怎麼反光地劍面,卻耀著一絲令所有人感到畏懼地強勢與寒意,尤其是劍身上的血水緩緩向劍尖聚集,再緩緩落下,似乎是讓看到這把劍地人們,都感覺自己心尖的血,也在隨著這個過程往體外流著。
所以他們的臉色都發白起來。
然後看見了握著這把劍的那隻手,那個人。
那個戴著笠帽穿著麻衣,身材並不高大,反而顯得有些矮小的人。
和葉流雲的瀟灑不沾塵形象完全是兩個極端。這位大人物因為身體矮小,麻衣破爛,渾身滿是衣物地裂口灰塵血水,手中提著一把沾血破舊之劍,而顯得無比委瑣。
然而沒有人敢因為這個委瑣的感覺發笑,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大人物殺起人來,絕情滅性。從恐怖的程度上講,要比葉流雲還要可怕。
洪老太監靜靜地看著拾階而上的委瑣劍者,微微一笑,然後緩緩收回釋發出去的霸道氣息,整個人的身體又拘僂了下來,回復了一個老年太監的模樣。
慶帝滿臉冷漠看著石階處,看著葉流雲與新來的那位,往前輕輕踱了一步。平靜說道:「看來雲睿這一次下地本錢不少……只是世叔,您也和她一起發瘋?家國家國,為家族而叛國,實在是讓朕意想不到。」
既然那位恐怖的大人物與葉流雲站在一起,自然說明天底下最強悍的幾個老怪物已經聯手做了一個決定。不能讓慶國開國以來最強悍的那位帝王繼續生存下去。
葉流雲溫和一笑,不解釋,不自辯。
自從那位拿著一把劍的恐怖大人物上崖以來,所有的人都安靜了。生怕驚擾了那人。但慶國皇帝卻是一點不懼,冷笑盯著那件滿是破洞的麻衫,嘲諷說道:
「四顧劍,你不在草廬養老,在這大東山做什麼?看你這狼狽樣,殺光朕的虎衛,你以為就不用付出些代價?白痴就是白痴,我大慶朝治好你地痴病。你不思報恩也便罷了,非要執劍強殺上山,空耗自己真氣……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的腦袋也沒有好使一些。」
是的,一個矮小的人,一把破爛的劍,一身狼狽地衣,就這樣絕殺凌厲地殺上不盡石階。殺盡百餘虎衛。整個天下,也只有那個顧前不顧後。裹脅一往無前劍意,單劍護持東夷城及諸侯小國二十年的四顧劍。
沒有人敢對四顧劍不敬,只有慶國皇帝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然而這番譏諷的話語,落在有心人耳中,卻聽出了幾份色厲內茬的味道。
沒有人敢不回慶帝地問話,然而四顧劍……卻是看也懶得看慶帝一眼,只是怔怔地盯著皇帝身邊的洪老太監,漸漸的,這位大宗師的眼神熾熱起來,似乎要穿透笠帽下的陰影,融化掉洪老太監蒼老的面容。
矮小的四顧劍開口了,他的聲音卻不像他地身體,亮若洪鐘,聲能裂松,卻興奮地顫抖著。
「剛才是你吧,好霸道的真氣……」四顧劍痴痴地看著洪老太監,「我知道範閒也是走這個路子,原來你是他的老師……如此說來,十幾年前在京都皇宮裡釋勢之人,便是你了,天下間的傳言果然有道理。」
堂堂慶國皇帝,被這位大宗師視若無睹,皇帝陛下雖不動怒,眼神卻漸漸冰冷下來,看著四顧劍說道:「閣下三次刺朕,卻是連朕的臉都見不著便慘然而退……今次是否有些意外之喜?」
四顧劍似乎此時才聽到慶國皇帝的說話,眼光微轉,看著慶帝的臉,沉默半晌後忽然搖了搖頭:「你比你兒子長的差遠了,有什麼好看地?」
皇帝微笑說道:「這自然說地是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