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電影街後，林蘭姻下了車把五千塊痛快地付給了一直沒有離開的女子，「拿錢辦事，你痛快一點，我才能痛快一點。記住，這事兒可有個什麼風聲出去，你這裡有多少人，我就能動多少人。」

    一直藏腰間裡的槍拿出，只是晃了一下，車子裡司機，還有女子一下子是白了臉。

    他們都是下三九流之輩，圖的不過是個錢財，哪料到對方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說翻臉就翻臉，是連槍都是隨時帶著！

    現在槍一露出來，就知道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女子點頭跟雞啄米似的，白著張臉點點道：：「放心，放心，收錢辦事，我們也是講個道義的！」

    林蘭姻不過是警告他們一下罷了，怎麼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大事沒有辦成前被宣州的警方盯上。

    小人物罷了，給了一點就能打發的事。

    跳下車的林蘭姻不再是之前那套從頭到腳的名牌，而是穿著批發市場廉價淡藍色棉衣，下面是一條棕色運動褲，唯一沒有換的就是運動鞋。

    從麵包車裡跳下來，沒有一會兒就閃身到電影街的人潮里。

    這條街幾年過去並沒有敗落，繁華更勝從前，寒冬臘月里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三五兩群在結伴說話走過，年輕的容顏，飛揚的笑容，給冬季添上一抹色彩。

    「三百米，秀水路，左拐。」耳機里，傳來林伯仲的聲音，而林蘭姻則是根據他的指示飛快行走，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她留在宣州的時間並不多了。

    電影街的秀水路是通向一條灰色地帶，當年，顧晨救於家兩兄弟，就是從秀水街後面的遊戲廳里穿過去。

    顯然，林蘭姻的方向也是前往灰色地帶，不過，她並不是從遊戲廳穿過去，而是……從一間成人用品店後面穿過去。

    「後面有沒有人自己留意，小叔能幫的都已經幫了。能不能完成，蘭姻，皆是你自己的事。」林伯仲就算是遠在礦山里，他的手裡似是有一根無形的線，能操控著林蘭姻的一舉一動。

    從林蘭姻選擇來宣州起，她根本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一直往前，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當然，她亦是有自信能否在夾縫中求生。

    那條街還是同從前一樣，下午四點多店門都是緊閉著，空曠而人煙稀少。

    被污染的雪成了黑色，成塊成塊的堆積在道路兩側的梧桐樹下，兩排的梧桐樹早已樹葉凋零，只剩下光突突的樹椏在往灰暗的天空伸展著。

    林蘭姻是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踏入這條街道，看到店鋪上面的字，還有那些引誘的圖片，表情冷漠的她抿著嘴角一直往前面走著。

    空曠地方不利於偵察，……這是有一定經驗的人都知道。

    林伯仲如此安排，就是好讓林蘭姻能更準確地肯定，到底有多少人在跟蹤她。

    天空上方有飛機經過留下的隆隆聲，林蘭姻眯著眼，抬頭往天空上看過去，……南方的天不比北方，陰冷陰冷的，卻沒有下雪。

    四點多的宣州天色漸暗下來，飛機從低雲層飛快，消失在了遠方。

    「你要真來了，呵，好戲更精彩。」她低低地，發著狠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