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神醫 第十章
左系鐵算盤,右佩收銀袋,這刺目的兩樣東西令凌撥雲眉頭打結,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恨上算盤和銀袋。全//本\小//說\網
「初兒,她家是放高利貸的嗎?」他小聲地問著,不敢驚擾正在撥算盤的「皇姑。」
「不是,開當鋪。」雲日初正執著小水壺淋著死而復活的長生花——玉浮塵口中的「草。」
開當鋪?難怪死要錢。「她很缺銀子嗎?當鋪生意不好?」
「不會呀!她是揚州首富。」好可愛的小花苞,應該也快開花了。
「揚州首富——」凌撥雲驟然叫出聲,但隨即壓低音量。「意思是指她非常富有?」
「對。她家地底全掏空了存放銀子。」雲日初不經意地說出。
他為之咋舌道:「她為什麼不把銀子放在錢莊生息,放在…地底不是很危險嗎?」
「因為歡歡銀子太多了,沒有錢莊吃得下。」她偏著頭將手置於唇上想了想。「還有她喜歡銀子,不信任錢莊。」
「嗄!」還有這種人,真是少見。
凌撥雲趁沒人注意時,在雲日初唇上偷了個香。
自從那兩對沒人性…正確的說法是兩個沒人性的女人進駐他的府邸之後,他就像爹娘不要的棄兒,被阻隔在她們之外。
不論何時何地,總有一個人陪在初兒的身邊,用抓賊的眼神盯著他一舉一動,還有她們丈夫一定跟隨在後,提防他覬覦他們的妻子。
有這麼嚴厲的監視者,他連絲毫造次的機會都很渺茫,更不用說一些親近的小動作。
好在,天一黑,她們的相公會連哄帶求地拎著她們回房,也就是瓊花院左右兩側的廂房,發出令人嫉妒的**聲響。
毒傷初愈,他所能做的一件事是抱著初兒同眠,其他更私密的溫存尚不可行,生怕將餘毒傳給她。
「桀驁英挺的皇侄,你靠得太近了,有損姑娘家的清譽。」一隻自詡道德的手推開凌撥雲。
「請記著我是個重創甚深的男人,皇、姑——」他喊得不情不願。
「你指的是自尊還是身體?」至少從外表看起來,他復原程度良好。
凌撥雲頓時眼燒如灼。「你有一張十分惡毒的嘴,女人。」
「不叫我皇姑嘍!教養吶!唉!」莫迎歡故作大失所望搖搖小食指。
「教養是視人而為,有些人並不值得尊重。」對她,他夠仁厚了。
沒見過開口閉口就要銀子的錢奴才,他連走在自己的府邸踩死一隻螞蟻都要付「喪葬費。」
喔哦!竟敢污衊長輩。她冷眼一瞪,「既然你身體已無大礙,咱們就該來談談費用問題。」
「什麼費用問題?」他眼神一利,謹慎、防備地盯著她。
莫迎歡是不知「客氣」這兩個字怎麼寫,她端起算盤撥撥幾粒小珠子,純熟的五根手指頭十分市儈,不念舊情地往上堆積珠子。
何況他們沒有舊情,只有久未見過面的掛名親戚之名。
說來倒也巧合,她是早他兩、三年到宮中一游,而他認了皇上這個親之後,兩人見面的次數少得真不是普通的可憐,大概是她忙著向擯妃們「問候」吧!順便幫她們保管多餘的銀子。
「云云救命的診金五百兩,丐幫弟子辛勞的找葯一千兩,日夜不休的照料三百兩,銀針一根五兩,你一共扎了八八六十四根,就湊個整數算七十根…」
「等…等等,為什麼湊個整數是七十根而不是折扣後的六十根?而且初兒是自願為我解毒,你收得不合理。」
說到銀子,眼睛就閃閃發亮的莫迎歡小指一翹。
「我這個人做事很有原則,沒有折扣可言,云云是個傻呼呼的姑娘,未出閣前大小的事宜由我全權負責。」
「你…你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莫迎歡睨了他一眼。「你當我做良心事業呀!別忘了我是開當鋪的,專吸人家的血汗錢。」他的銀子來得容易,不散散財易招風。
「你很冷血。」果真是當鋪女,進得豐、出得貧。
「彼此彼此,冷心劍客。」說我?他似乎忘了自己的斤兩了。
「你…你怎麼知道?」
「江湖事自有江湖人傳,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到。」
誰的消息能傳得比丐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