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針孔有些一看就是新的，應該是這兩天打的吧？

    是抽血，還是輸液？

    是為了試藥嗎？

    「你……試藥會讓你的身體難受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姜若茜驚愕了下，睜大眼睛看著她，「你……你知道了？他們不是說瞞著你，不讓你知道的嗎？」

    慕小小扯了一抹苦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但你被告訴大家，我繼續會裝作不知道的。」

    姜若茜有些生氣的樣子，「你都知道了，我是為你爸爸試藥的，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肯幫我？」

    慕小小沒接話。

    姜若茜突然擼起袖子，讓她看。

    「這些都是試藥留下的，你知道試藥有多難受嗎？我已經沒救了……但為了你爸爸有救，我犧牲了我自己，當然，他們也給了我一筆錢，但我都要死了，我要錢有什麼用？」

    當然，她也不會忘記尹家人對她的好。

    他們讓她住在尹家，體驗了一次豪門生活，不但對她很好，很關心她，對她的要求也儘量滿足。

    也或許是這樣吧……

    人總是貪心的。

    別人給你一點，你就想要更多。

    慕小小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很感謝你……」

    「感謝有什麼用？我只是借一下你男朋友，只是借十分鐘，我又沒有要搶走他，我都要死了，我就算想搶也搶不了吧？我真的不懂，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這個要求就那麼過分嗎？」姜若茜忍不住喋喋不休。

    或許是個人看法不同。

    她是真的覺得，這只是很小的請求。

    她只是借尹少桀十分鐘，假扮一下她的男朋友，在許珉面前威風一把。

    然後這件事就結束了。

    反正她跟許珉……以後也不會見面了。

    所以她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麼點小請求，慕小小就是不肯答應幫她。

    慕小小沉默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的觀點不同，根本就無法說服對方。

    姜若茜又一陣難受襲來，轉身就撲到洗手池上，乾嘔起來。

    慕小小擔心她，伸手去撫她的背。

    「別碰我。」姜若茜冷聲說，整個人的情緒處於極度負面的狀態。

    慕小小就站在一旁。

    姜若茜熬過了這次的難受，雙手撐在洗手池上，聲音很虛弱地說，「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慕小小看了看她，轉身出去了。

    衛生間的門關上。

    過了一會，裡面傳來壓抑的哭聲。

    ----

    晚上睡覺之前。

    慕小小的心裡也不太好受，很想找個人聊一聊。

    她第一個就想到七晴，但爸爸生病的事，她不能說，所以也沒辦法找七晴聊天。

    尹少桀洗完澡後，掀開被子上床。

    「怎麼了？你之前去找姜若茜，說了什麼嗎？」

    小小上樓的時候，他媽媽一直緊張地看著樓上，還讓傭人上去盯著，怕小小發現她爸爸就住在那一層的客房。

    身邊的人兒嘆了一聲，然後偎到他懷裡。

    尹少桀長臂一攏，讓她貼緊了他。

    慕小小的聲音很是惆悵，幽幽地說，「我是不是……不該拒絕姜若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