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堇言一下說了這麼多，童小小有些接不上話了。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眼前的陸堇言，雖然和平日裡的陸堇言，一樣的冰冷，但是，童小小突然覺得，此刻的陸堇言，雖然說這冰冷的話，但卻讓她覺得不那麼冷漠了。

    「陸堇言，我是認真的，我已經沒那麼冷了。你看，我睫毛上的冰渣子，都已經化了。可是，你睫毛上的冰渣子已經越來越多了，現在你比我冷，西服你應該自己裹在身上。我知道你很厲害，也知道你不怕死，但是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逞強了？」

    「這位大媽，你別再說話了。否則，我沒有被凍死，已經快要被你煩死了，吱吱喳喳的，吵死人了……」

    「陸堇言！你的聲音……都開始抖了，你不要再逞強了好嗎？！」童小小突然有些，說不上來的心疼。

    「別吵……」

    「好，我不吵，但是你把西服，穿在你自己的身上好不好，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要是別人一求我，我就答應的話，我還有沒有原則了。」陸堇言的聲音越來越顫了，眼皮似乎也在強撐著睜開了。

    「陸堇言，那我不求你，我不求你，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好不好？你是不是動不了了，那你鬆開我，你鬆開我我幫你穿上。」童小小帶著哭腔說道。

    陸堇言突然笑了，童小小越是這麼說，陸堇言將童小小摟在懷裡的手，就摟的更緊了。

    「這位大媽，你再嘰嘰喳喳的話，我是真的要被你吵死了。算我求求你，讓我的耳朵清淨一會好不好！」

    童小小無法從陸堇言的懷抱里掙扎開來，她是暖和了，但是她貼著陸堇言的胸膛，明顯感覺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了。童小小心疼又無能為力地看著他，突然他就沒有聲音了，眼睛慢慢地合上了，童小小嚇壞了，對著他大喊：

    「陸堇言，你不能睡，你快醒醒。」

    「陸堇言，你剛才不還罵我是豬來著嗎，現在是換成你自己是豬了嗎。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你快醒醒！」

    「陸堇言，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你快醒醒啊，你不是說你比我厲害的嗎，比我先睡著，就是比我厲害了嗎？你不能這樣說話不負責任，你快醒醒，你要證明，你比我厲害啊！」

    童小小喊了半天，陸堇言還是毫無反應，只有摟著童小小的手臂，像是結了冰一般，雖然他昏厥過去了，但卻依舊緊緊地抱著她。

    一時間，童小小，驚慌，恐懼，心疼，所有複雜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了。像是，小時候，在海底里的那一刻，看見那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小男孩，沉在海底奄奄一息的樣子，那時才六歲的童小小，使足了全身的力氣，將小男生從海底拖到了沙灘上，差點累死自己。之所以，那麼拼命，因為擔心那個小男生，會死掉。

    現在的恐懼是一樣的，童小小擔心陸堇言會死掉，擔心他因為自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