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集體戶 第86章 喇叭匠連連受辱
更新:12-17 23:18 作者:司徒文曲 分類:其他小說
臘月二十八,鼓樂隊遲遲未來,紅梅很是著急。二賴子挺身而出,擂起鼓來,雲鵬過去打起鑼來,大家在鼓點中扭了起來。
季秋實回戶拿來了板胡,拉起喇叭匠子吹過的《胡胡腔》、《文嗨嗨》、《鋸缸調》。那板胡叫大弦,聲音清脆響亮,雖然比不上喇叭,也能使人聽見。為了有更大聲響,紅梅打開了廣播室,讓他進去對著麥克拉。
大家練了一個點,鼓樂隊才到。原來,白家窩堡有老人走了,他們昨晚在那吹了大半宿,起早又送的葬,來時一個個耷拉著腦袋。
老喇叭匠子知道來晚了,來了就又亮了一曲《九反朝陽》,這是一個二人轉小帽,著名的唱本是《對花》,兩個喇叭,一個吹高音女腔,一個吹低音男腔,高低起伏,節奏歡快,循環往復,能讓兩邊的隊伍編花行進,中間的隊伍也會被隔開,有了陣式變化。
這是秧歌隊打場時的一種方式。所謂打場是對行進而言的,行進也叫叫街,每進一個村屯,從東到西扭上一個來回,吸引人來隨行,這時的隊伍是進三退二,縱向前行,為了快一點行進,也會進二退一;打場則是在一個寬敞處橫向移動,擴大寬度,這就需要通過編花去走圈。
鼓樂隊的樂曲如同教程,是循序漸進的,人們稱之為秧歌隊的魂,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二賴子的鼓點和廣播裡的板胡著實震了老喇叭匠子一下,這表明沒有他們,秧歌隊也能演練。
上午只練了一個點,便該吃午飯了,輪到了二隊戶。今天是二十八,把面發,二隊戶的炊事員是個女生,叫謝秀麗,她聽說鼓樂隊要來,早早就蒸完饅頭、豆沙包和花卷,下缸凍了起來。鼓樂隊到了,她開始蒸豆包了。
二隊戶也沒了戶長,大家都聽季秋實的,因為他掙工資,戶里短啥少啥了,炊事員都找他借。他們也是年年冬天都回家過年,肖淑珍臨走時把豬殺了,賣了一半,帶走了她的一份肉。她走了,就剩8個人了,吃不了一頭豬,她這麼做能給戶里留下筆錢,自己也不吃虧。
給謝秀麗出主意的是二賴子,他恨老喇叭匠子,不僅是因為他多得賞品,而且是因為喇叭匠子不讓他打鼓,眼瞅著一年能掙50元錢的便宜被人搶走了,坐下仇了。
二賴子人並不懶,也不賴,是因為他腦袋上有一塊記,不長頭髮,他在家行二,父母便叫他二賴子,外號就留下了。
要說父母別給孩子起外號,要起也起個好聽的,這外號往往會讓孩子抬不起頭來。
二賴子父親是六五二廠的翻砂車間工人,喜歡打鼓,六七十年代打鼓是經常的事,工廠、農村、街道,機關、部隊、學校都有鼓。二賴子家哥4個還有姐姐和妹妹,8口人就父親一個人上班,別說買玩具了,能吃飽就是最大的滿足了,鼓就成了他的大玩具。
他父親是西北漢子,支援一汽建設來的東北,打過威風鑼鼓,會打很多樣鼓點,還會耍鼓槌,這些都傳承給了他。會打鼓的人都心胸坦蕩,眼中不揉沙子,為此,他對老喇叭匠子耍奸取懶,唯利是圖的行為是半個眼珠都看不上。
農村有句話叫做別拿豆包不當乾糧,換句話就是豆包只是乾糧,不算正餐。二賴子就想給鼓樂隊吃豆包,那豆包除了蘸糖吃,配不了什麼菜。二賴子又把糖包上了包,分到了戶員手裡,各自往自己碗裡撒,撤完就揣起來,以此來羞辱喇叭匠子。
下午,喇叭匠子又出了一首新曲子,也是小帽,叫做《小拜年》,這是給各小隊有頭有臉的幹部們拜年時用的。拜年時,秧歌鬧子是要表演絕活的。二賴子扮的老擓、雲鵬他們扮的唐僧師徒四人都屬於秧歌鬧子,是要表演的。表演可以是武活,也可以是文活,抑或文武都有。
喇叭匠子開始對雲鵬他們四個人冷嘲熱諷起來,他知道二賴子有功夫,沒招惹他。
他見張彪扮孫悟空,颯刺道:「孫悟空會筋斤雲,你行嗎?」
張彪一抱拳,隨後快衝兩步,一個空翻落在他眼前說:「這個行嗎?」給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雲鵬說:「我們回去編三句半,讓韓春生給我們打鼓,行嗎?」
喇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