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發生前[快穿] 576.第5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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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發生前[快穿]
水是冷的, 渾濁得好像眼睛已經瞎掉, 所能見到的那些飛沫都變了形狀,似乎有泥沙, 在堵塞口鼻,還有什麼在一點點滲入身體裡,冷,很冷, 好像突然被丟入了冰水之中… …
想要求救,可是呼吸中全都是冷的,張開嘴, 洶湧的水讓他一瞬間就品嘗到了死亡的味道。
死亡,是什麼味道呢?
有點兒澀口,夾雜著粗糲的泥沙, 可能還有一些土腥氣, 連同池水之中魚類的腥味兒, 一些條狀的大約是魚類的糞便又或者是什麼,那是另一種噁心的味道… …
噁心, 好噁心,噁心的感覺讓人想要作嘔,然而不能夠, 腦子好像要炸了,那麼多的水, 怎麼能夠不炸呢?
對啊, 為什麼不炸呢?
炸了不就死了嗎?
死了, 就不用再忍受這樣瀕死的恐怖,還有那噁心的感覺。
死,他想死,他想要結束這一切。
刀子拿在手上的時候,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想要的是一種解脫,遲到的解脫。
&淵,你在做什麼?!」
被強行阻止之後,他的腦子仿佛才開始旋轉,謝淵,是自己,啊,是自己,謝淵,他是從深淵歸來的,是應該謝謝這一段經歷… …
&仿佛是無意義的氣聲,又仿佛是一聲笑,他是誰呢?他不是申寐,他不是淹死的那個,他是誰呢?他、是誰呢?
他只是申寐的一個人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同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一個人格,他能做什麼呢?他什麼都不能做。
房間是黑暗的,房間是擁擠的,他能夠感覺到其他人的存在,能夠看到他們,但彼此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他無法真正接觸到他們,那像是在保護著每一個存在。
是申寐嗎?
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呢?
他好奇,在沒有被死亡的恐懼主導的時候,他也想要看到外面的光,每次那個世界從他們的口中講來,好像都有很多的色彩,不像他能夠看到的,除了眼前的黑暗,只有瀕死的泥水,那樣噁心的黃色,他一點兒也不想看到。
憑什麼你們能夠看到那些呢?
憑什麼你們能夠這樣毫無痛苦地活著呢?
憑什麼申寐那樣的人還能夠活得毫無愧疚呢?
他已經忘了嗎?
他一定是忘了。
他怎麼敢忘了!
每想一次,謝淵就覺得痛不欲生,乾脆死了吧,乾脆死了多好?可是,那層膜,同樣也是一種保護,讓他想要弄死自己都不能夠,只能夠安安分分地被拘束在這裡,聽著那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歡笑熱鬧來折磨著他。
一天天,一年年… …他漸漸習慣了沉默,因為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他以為這樣的日子可能直到申寐的死亡才能夠結束——他每天都盼著申寐死掉—然到來的聲音打破了一切。
他們都不知道,但只有他知道,他知道那個趙滄頡並不是申寐的次人格,他是外來的。
外來的,外面的竟然也能夠進來,那麼,裡面的是不是能夠出去呢?
他早就想要出去了,早就想要脫離這種坐牢一樣的境況,早就想要結束那種與日俱增的噁心感,讓一切都結束… …早就… …早就… …
那一天的光仿佛憑空造了一個門,他們都沒有注意,但是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些光所泄露出來的氣息被他貪婪地吸納,他堵在那裡,擋住所有的光… …
謝淵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握住那個「門把手」的,但當他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申寐,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開,申大伯死了,那個申寐有些在意的人牽扯住了他們的精力,他們誰都沒有在意到少了一個人,這種不可能的狀況確實發生了。
自由的快樂,謝淵並沒有感受到,他的心中永遠都不會有快樂,沉入深淵之中的人哪怕再回來,感受到的也是深淵帶來的窒息感,隨使都會溺斃的感覺讓他感受到了痛苦,巨大的痛苦讓他不能自己,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已經捉著刀,狠狠地隔開了血管。
火辣辣的疼痛,血流在身上的熱度,壓過了那冰冷的窒息感,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