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山居:世子妃的繁花田園 263
方宴問他們「叫你們登記縣中的孤老殘病人家辦的怎麼樣了?」
後來的劉書辦鄭書辦是負責下去走訪查實的,就向前一步,由劉書辦答道「回太爺的話,縣裡三鎮八鄉的殘病人家已經全都登記完了,我們整理一番就要來回報的。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方宴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從手邊拿了一個藍皮本子,放到書桌中央,「這是本官前些日子讓人購置糧食的賬本,你們拿去,將其中一半糧食派送到那些殘病人家,另一半則派送到赤貧人家,務必保證這個冬天沒有餓死之人。」
趙書辦遲疑道「大人,咱們縣本就是個貧窮的地方,下面吃不上飯的人家少說也占了全縣人口的一大半,這需要的糧食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這個不用你操心」,方宴說道,「你們只要保證把糧食送到該得之人手中,事後本官會親自下去複查。」
言外之意不用說明,早已經看明白縣太爺處事的趙書辦,以及劉書辦、鄭書辦均是保證道「請大人放心,下官定不負大人使命。」
三個書辦拿著賬本下去辦事了,方宴看了會兒邸報,便起身拿上官帽去前衙升堂,審結草帽村村民械鬥之事。
雖然這種民間爭鬥很難分出個錯對,方宴還是用了不到一個時辰時間就結了案,他有心整飭此地好勇鬥狠、情義稀薄的民風,把參與械鬥的兩方,以及把女兒許了兩家從而引起械鬥的人家都做了重判。
草帽村、郭家村兩方械鬥者均被罰去邊城服徭役一年,柳下村把女兒許了兩家的那對夫妻,則判他們出十兩為那三個死者處理後事,令罰十五兩給那六個傷者治傷。
公堂上負責記錄審理過程、凡人供詞的陳書吏剛把判詞念完,跪在公堂上的柳下村王姓夫妻倆就哭天搶地、大呼冤枉起來。
「威武!」
公堂兩邊手指水火棍的差役立刻出聲,王家男人跪趴在地上不再敢喊,那婦人卻仗著日常跟鄰人耍賴的勁兒還喊著「冤枉」。
「大人,冤枉啊」,婦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朝著公堂上威嚴而又俊美的一縣之主狠狠磕頭,「是那趙、郭兩家的人大家,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啊?您這樣判,豈不是要逼民婦一家去死?冤枉啊大人!」
方宴唇角不由地勾起一絲冷笑,一個農婦,竟然敢威脅他?
「冤枉?」他站起身,走出公案,下來,扶起跪在另一邊的一個兒子在這場械鬥中被打死的農婦,冷冷問那王家婦人「你家冤枉?這些孩子死於械鬥人家向哪兒喊冤去?」
話落,方宴又扶起另外幾人,後退一步,對這三家苦主彎腰一禮,「不能找出誰為直接殺人者,本官有愧。」
械鬥現場混亂無比,即便有仵作驗明了那三個死者身上的致命傷,但卻也很難找到究竟是誰下的手。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古語有言法不責眾,械鬥中有人死了,總不能把其他參與打鬥的人都處死吧。
其實縣太爺罰那些參與械鬥者去邊城服徭役一年,已經出乎這些苦主意料之外的,此時又見大人弓腰向他們施禮道歉,這些神情悲痛的人無不大為震動,連忙下跪回禮,口呼青天。
方宴直起身,讓書吏、差役把這些人扶起來,轉身面向公堂外圍觀的縣城民眾,因為有意整飭此類現象,這次審理依舊是公開審理的,他看著外面一個個目露嚴肅的民眾,朗聲道「草帽村械鬥案乃是本官到任靖和後的首例案件,故對所有涉事者,本官從輕判處,從今之後,再有此類事件發生,所有涉事者,無論生死,均處以三十年苦役。稍後本官便會讓人把告示貼出去,望眾位知悉,規束自身。」
大周朝的律例在很多方面都只有一個模糊籠統的規定,因此在量刑時,縣令便有很大的自主權,方宴這麼幾句話下來,縣衙外的人全都更加嚴肅了。
就連那三戶死了孩子的人家,也都不敢放肆悲傷。
但還是有膽大的,王家婦人還是不服,他們家又沒去鬥毆,他們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要讓他們出錢給那些人?
婦人把身子往前一撲,扯著嗓子就嚎「大人啊,民婦一家實是……」
後面的冤枉兩字沒有喊出來,就被一旁的男人給堵住了。
王家男人額冒汗珠,一邊捂著婦人的嘴巴一邊碰碰磕頭,「大人恕罪,鄉下婦人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