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點頭：「沒錯，若想讓玖熙他們恢復靈智，唯有生擒忽夏，對他施剝魂離魄術。」

    此時痞鳥掠至清溪身側，愁眉苦臉道：「他們身中噬心蠱之毒，除了讓其靈魄歸體外，還需以太初流雲草驅毒，方能痊癒。」

    帝漢生看向清溪，見清溪皺眉不語，心知華生所言非虛，只是這太初流雲草，只生長於紫薇星，而紫薇星早於萬年之前便被聞人天帝以仙帝之法封印入口，若想破開封印，除非他再復當初之力。

    「天帝，您如今已經取回玉陳扳指，只要您將扳指內的力量吸收，您便能突破這仙尊之境，進階仙帝境，屆時再——」帝漢生話未落，卻被華生一口打斷：「不行，不能再拖，無心她，無心她——」他咬著唇，始終說不出口。

    清溪身形微震，俊眸快速掠過練無心那纖細的身影，她依然依偎在那白髮男子懷中，左手捂著胸口，臉有痛苦之色。

    「無心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清溪一把揪住華生的衣領，急聲問道。

    華生被他用力一揪，差點喘不過氣來，卻依然賣力說道：「她也中了噬心蠱之毒，用不了多久，她也會心智全失，所以不能再等下去，一定要想辦法儘快破開紫薇星的封印。」

    「什麼？無心怎會？」清溪向來沉穩平靜的臉上霎時波瀾四起，駭浪滔天。

    他一雙俊目中滿是憤怒殺伐之氣，轉眸望向忽夏，吼道：「她是你的親外孫女，你竟然，竟然對她下此毒手？你還算是個人嗎？」

    「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忽夏狂笑，笑得一雙妖目幾乎要流出兩滴濁淚：「我在萬年前將噬心蠱之毒抹在月欏之心上時，便已經不再是人，聞人，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死在我的手裡嗎？因為你心太軟，你明知我野心大，明知道心有雜，你卻為那些可笑的憐憫，依然對我委以重任，依然信我用我。」

    清溪搖頭，眼中怒殺之氣漸消，取而代之的是憐憫：「你太可悲了，沒想時過萬年，你的心，竟然已經歪成了這樣，為了那可笑的自尊。」

    「你懂什麼？她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可她，卻只愛你，她的眼裡，只有你，就算你多麼無情的拒絕她，她依然看不到我，直到最後竟因你而死，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

    他凝著清溪，依然如從前一般的風華絕世，他身上散發出的光芒，足以蓋住他身邊所有的一切，令世人眼中只能看見他，再無其他。

    「她臨死時，念著你的名字，她說，望來生不再記得你，望來生不再遇見你，望來生不再為人為仙，望來生，絕情斷愛。」

    「我當時便發下誓言，一定，一定要將你身上的所有光芒通通淹滅，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要讓你再無輪迴的可能，要讓你永遠不要遇見她。」

    清溪對他口中的她印象很模糊，甚至不知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只是依稀仿佛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卻不知她原來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