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是、是我叫你！」吞咽口唾沫，剛才還呆立在轉角那邊的那個身材高挑、足足高出古典一頭的女孩近走了幾步，距離古典一米左右的距離站住了，怯怯的接著道，「你家就是E市的吧，古典？」

    「怎麼了……」還是一臉的詫異，不相信眼前女孩竟然會和自己搭訕，猶豫了會兒，古典叫了聲女孩的名字，問道，「若……若心，有什麼事兒嗎？」

    「既然是本地人，」說著，低頭沉思下，女孩抬起頭問道，「那你知道胭脂池在哪兒嗎？」

    「胭脂……胭脂池？」做夢一樣結結巴巴的，古典愣怔下，皺起眉頭想了想，道，「應該在東門外吧，聽說那裡老早前是批發胭脂的集市，不過現在還是部是叫胭脂赤我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挑挑眉，女孩問道。

    「這幾年改名字的地方多了去了，」穩了穩心神，心裡告訴自己要說拽誰能拽過小雅，古典挺了挺胸，道，「不過東門外不遠有條巷子叫胭脂池絕對沒錯，我聽姥姥說過。」

    「哦，這樣啊，」女孩低聲沖古典道了聲謝，目光掠過古典頭頂，朝籃球場方向看了眼，瞬間冰冷了一張臉，扔下古典和她身旁的男生再也不看一眼，轉身自顧自走了。

    「什麼人啊這是？」看著女孩遠去的背影，古典嘟囔了句，左手揪緊些目光還留戀在叫若心的女孩背影上的男生的胳膊，喝了聲，「走！看什麼看！」

    「哎！」應了聲，男生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古典，道，就是，「你說她什麼人啊！問人路的時候衣服嘴臉……」

    「什麼嘴臉？」截住了男生的話，古典邊走邊問道。

    「楚楚可憐啊！」男神回頭掃了眼，又電般轉過頭來，道，「可……」

    「是不是我見猶憐了啊，你？！」古典賠了撇嘴道，「還楚楚可憐呢，我看是你春心泛濫了吧！」

    「真冤煞我也！」男生道，「我就是看不慣一問完就形同陌路她那副嘴臉，這也有錯啊！」

    「你就有錯！」古典氣鼓鼓加快了腳步，幾乎是拉扯著男生在路上疾走，道，「看你剛才那一副色迷迷嘴臉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有色迷迷嗎？」男生也加快了腳步，委屈了句，道，「哎你慢點走啊！」

    「可也怪了！」男生話音剛落，不料想古典嘟囔著忽然停下了腳步，一個前撲，踉蹌著在古典前面收住了腳，男生轉身看著古典，道，「又想什麼呢你，什麼怪不怪的。」

    「你說她一外地的，問胭脂池那麼一個偏僻地方幹什麼？」古典反問了句男生。

    「喝酒唄。」男生道，「你不會真不知道那地方現在是啤酒廣場了吧？」

    「是嗎？」抬頭看了眼男生，古典道，「你怎麼知道」

    「我回家經常路過那裡，」男生道，「一條巷子拆了一半，另一半談不攏就又撂下了，當地人就收拾收拾，在空地上開啟了啤酒廣場，不過生意不怎麼樣，一過晚上11點就跟鬼城一樣了。」

    「哦！」點了點頭，古典豎起兩條眉毛，壓著嗓子低聲問道，「有沒有去過，你？！」

    「我——！」眼見古典又古靈精怪起來，男生一張口卻又被古典逼問了句——

    「是去泡妞吧？」

    「我真沒有！」男生跺了跺腳，道。

    「信你一次。」看了看滿臉醬紫的男生，古典忽然笑了笑，拉扯著男生朝前走起去，「再說了，給你膽子你也不敢啊！」

    「對自己要有信心！」粗著嗓子，男生悶聲回了句。停在了古典宿舍樓前，目送著古典走進了宿舍樓，做賊樣又看了眼遠遠的路盡頭。

    女孩那間火紅色的皮衣照亮了男生的雙眼——

    「媽的！」男生心裡咒了句，「好貨怎麼都干那事兒啊！靠！」

    「也不看看自己選的都是什麼貨色！」瞧見男生幾乎在路盡頭停下了腳步朝自己這邊看來，站在遠離籃球場路邊、叫若心的女孩撇了撇嘴，真替古典不值，心道，把手機又貼緊了些耳朵，沖那邊人低聲道——

    「小柔姐——聽說那地方在東門外不遠，你到地方再問好不好？那麼晚去，你一定要小心啊，知道嗎姐，金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