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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令夏說過，【操場沒有人】。

    這條規則的泛用性太大了，包含的範圍也很廣泛。

    可能是進入操場的本身就不是人，也可能是……進入操場之後，就會被判定為【不是人】。

    林言不是魯莽的人，不確定情況的時候不會貿然出手。

    他的確不算怕死，但並不想找死。

    三人齊齊鬆了口氣。林言知道就好。

    別整極限的，現在局勢他們都是兩眼一抓瞎，連到底多少人被拉進來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有幾個人會站在他們這邊。

    苟著是狼狽了點，活著就已經很厲害了。

    ……

    ……

    回到宿舍，許禾松看了課表，他只有一節課，而且那節課和林言一樣，都是早上最後一節，於是他自告奮勇，打算和林言一起去。

    林言思考了一下，答應了。

    四人輪流洗澡，速度不算太快，洗完澡就去洗衣房用洗衣機洗衣服，有條不紊。

    按照習慣，張雨茉依然在睡前用洗面奶認認真真地洗了一把臉。

    水不小心流到眼睛裡，刺痛了一下，張雨茉下意識伸手揉，水又順著她的手臂滑落。

    她趕緊用另一隻手抹了一下手臂，下意識睜眼，又是刺痛。

    睜眼的瞬間，她覺得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但是還沒來得及細看，又緊緊閉上了眼。

    林言注意到她的狼狽，剛想起身去幫忙，突然聽到敲門聲。

    看了一眼掛鍾，現在是九點三十六分。

    這個時間，誰會來？

    林言遲疑了一下，走到門口，門口沒有貓眼，他猶豫一下，說：「誰？」

    他們四個都已經回到了宿舍，而且他們早就約定好，鑰匙要隨身帶著，無論是誰都得自己用鑰匙開門進來。

    如果實在忘了帶鑰匙，那就抓緊時間聯繫同樣在外面的同伴，一起回來。

    這樣對他們都安全。

    外面的人說：「小林老師對吧？我是校長。」

    林言微怔，眼眸微微眯起，思索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課表。今天是周二，宿管阿姨只會在周四晚上十點前來查寢，但是沒有任何一條宿舍規則提到，校長來了怎麼辦。

    所以他該開門嗎？

    校長也沒有急，又敲了四下門，不再催促林言開門。

    他似乎也知道林言在糾結什麼？

    考慮了十幾秒，腦子裡千迴百轉，林言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沒有任何意外，門外的校長帶著得體的笑容，眼神堪稱慈祥地看著林言，笑道：「小林老師，晚上好啊，真是不好意思啊，來得比較匆忙，沒有提前告訴你們，沒有嚇到你吧？」

    面對校長熱切到有點異常的模樣，林言顯得有幾分拘謹，道：「沒有……」

    這下倒有社恐大學生的樣子了，他整個人都快縮在一塊兒了，畏畏縮縮的樣子，看著很沒精神。

    校長眼裡多了幾分輕蔑，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反而是殷勤道：「在學校上了一天課，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一定要及時去【校醫院】啊。」

    林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許禾松，聲音都弱了幾分：「這個……沒有吧，學生都挺乖的，沒有為難我。」

    門外杵著的池燼：「……」

    麻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老師用【乖】這個字來形容他。

    要不是陳川焱和方應求在那兒，他早就整死這個沒啥用的老師了，哼。

    他就不明白了，他爹為什麼這麼忌憚陳川焱？陳川焱那傢伙身上的規則之力明明那麼弱，根據他多年打架的判定來說，陳川焱自身的【規則】絕對不超過兩條。

    至於方應求……

    池燼想起自己正面對上方應求時，方應求對他那種壓迫感……

    方應求絕對很強，比他知道的所有人都要強。

    許禾松咳嗽一聲，擋在林言的身前，阻擋住校長審視的目光。

    許禾松有點頭皮發麻，但還是憨厚地笑著說：「謝謝校長關心我們這些新員工，學校當然是非常好的，學生們很用功讀書，以後一定能考個特別好的學校。」

    「當然，這也多虧了校長你管理得好，這些制度……」

    恭維的話誰都愛聽，許禾松說得又一臉認真，何況他這個人就一個老實人的氣質，校長即使剛開始有點不滿許禾松把林言擋住，也被誇得飄飄然了，絲毫不介意許禾松的舉動。

    他也沒有發現，許禾松誇他的那些話，與他當時自誇的話，不能說毫不相干，簡直一模一樣……

    林言默默地聽著，心裡忍不住給許禾松豎了個大拇指。

    牛。

    原來真的有人會聽自己領導吹牛的時候說了些什麼。

    原來只有他一個人真的在摸魚。

    ……實際上還有一個在摸魚的，甚至摸到現在都沒有發覺有人進來了。

    ——張令夏戴了個頭戴式耳機。

    戴就算了聲音還開得不小，至少他現在就完全沒有發覺周圍有哪裡不對勁。

    戴過的人都知道，這玩意兒聲音一開大，整個世界就只有自己播放的音樂了。

    林言趁許禾松拖時間，貓著腰，悄無聲息地過去，拍了拍張令夏的肩膀。

    張令夏嚇了一跳：「林……」

    林言直接捂住他的嘴，確認校長的注意力還全部在許禾松身上，而許禾松又能把校長的視線擋住之後，對張令夏搖了搖頭，示意有外人來了。

    張令夏點了點頭，取下耳機，用口型問：校長來幹嘛？

    林言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校長來訪的用意。

    張令夏犯糊塗了，看了一眼自己老姐，張雨茉可比他機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