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無終 第十七章 草帽
且說尚員外為母親辦壽宴,酒被換成了尿,賓客紛紛嘔吐,不歡而散!尚員外見回到城裡,髒東西還是跟了來,真的生了氣,尚夫人氣得大罵!
不想第二天,尚家大兒子兩口子就吵起架來了。這尚家的大兒媳素來賢惠,不知因何原因性情大變,摔起東西來了。尚員外見此情況心知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得請人給看看了。可是請誰呢?尚員外想起自己過去遇到過的三個人。
一年前,尚員外出外收購土產,安排好夥計們次日馱運,看看天色尚早,就自己騎馬先回來了。不想中途遭遇暴天,瞬間天就黑至夜晚一般,尚員外迷了路。正巧發現前面有一個茅屋,心說有個可以避雨的地方還好,最好是可以借宿一夜。
茅屋很簡陋,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面有燈光。尚員外上前敲了敲門,說:「有人嗎?」可能是風雨聲蓋過了敲門的聲音,茅屋內沒有反應。尚員外又敲了敲同時問道:「有人嗎?過路之人,被暴雨攔路,能否行個方面,借宿一夜。」許久之後門才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露出頭來,問:「誰呀?」尚員外趕忙拱手道:「過路的,您行個方便。」那老人似乎有些耳聾,分辨了半晌才從口型上明白了尚員外的意思。開大了門說:「快進來吧!」
老人看上去的憨厚、淳樸,讓尚員外有幾分感動,忙客氣說:「多謝老丈收留,要不今天還不知淋成什麼樣子呢。」老人笑笑說:「客官不必客氣,誰沒個難處。舉手之勞的事,小老兒老伴過世,兒子兒媳不在身邊。這裡整日連個生人影子也沒有。小老兒獨自鰥居,客官來了正好做個伴,說個話打發寂寞。」
借著昏暗的燈光,尚員外看到屋裡有一捆乾柴,乾柴旁邊放著一把大斧子。尚員外心說這老人年邁,力氣倒卻不小,砍這麼多柴。這活恐怕我做起來都力怯。想著,就覺得幾分睏倦襲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了一會,尚員外仿佛聽到「噌噌「的聲音,老人不知在幹什麼。他翻了個身,說:「老丈還沒有睡呀,忙什麼呢?」老人依舊和藹地說:「磨斧子。」
「這麼晚了,還忙啊,磨斧子做什麼啊?」尚員外隨意地搭著話。老人呵呵一笑說:「當然是砍柴呀。」尚員外疑惑地問:「這天下雨,恐怕幾天之內沒法砍柴的,您早早把斧子磨好去哪砍柴呀?」這話說完,尚員外自己就是一個哆嗦,警惕地看向了那老丈。
老人依舊和藹地笑著說:「不用去哪,你就是柴啊!」
「啊!」尚員外頓時覺得渾身冒涼氣,瞬間清醒。定睛一看,那柴捆哪是乾柴啊,分明是一捆白骨!這一定是冤鬼,專門在這裡攔路的,晚醒一會,自己就被當作柴給劈了。想要掙扎,卻發現動彈不得!定睛看去,自己的手腳早被藤條綁了個結結實實!此時再看那老丈,哪還是什麼老丈,早已變成了一個巨齒獠牙的惡鬼!
當下那惡鬼一邊用手試探著斧頭的鋒利,一邊步步緊逼過來,嘴裡得意的笑著:「真是送上門來的好柴啊!」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斷喝一道金光,一把長劍從那老鬼的胸膛直透而出!只聽老鬼「嗷」的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消失無蹤了。茅屋也就此不見,眼前是孤零零的一個墳包。墳包旁邊站著三個人,一個高大英武,一個負劍書生,一個五短身材。就見那負劍書生從懷裡掏出一個掌心大小的葫蘆,一股黑氣被收入了葫蘆當中。
那負劍之人把葫蘆裝入懷中,從地上拔出寶劍。長劍一甩,甩掉劍上污穢,伸手插在鞘中。
尚員外趕緊打躬:「多謝三位義士仗義相救!請問三位高姓,日後定當報答!」那英武青年一笑說:「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尚員外抱拳說:「在下尚忠,乃是無終認識。」一攀談,三個人也是無終人,此時也是要回正好一路。
那負劍青年說:「剛進這座山我就發現了這邊的黑氣,只是風雨影響,讓這老鬼多活了半個時辰。」眼看來到了城郊,三位青年抱拳告辭。尚員外一再客氣,說要在前面飯莊宴請。三人推辭不過,只得從命。一頓飯吃罷,已然過了酉時。三人之中那個子最矮的五短身材從頭頂摘下草帽遞給尚員外說:「今後有若難事用到我們,可憑此草帽到北關雜貨店,讓他們代為傳話。」說罷,三人告辭。
說回今時。尚員外想起當初這件事來,忙讓夫人找出那頂草帽,且親到北關找到雜貨店。把草帽遞給夥計,夥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