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開始上，羅素張羅著將這些菜都往鍋里扔，嘴裡問道：「欸，你是不是什麼都吃的？」

    程昊淡淡地抬手抿了一口紅酒，這女人選酒的品味還行，便說：「不吃辣，不吃香菜。」

    羅素作驚訝狀：「你竟然不吃辣？還不吃香菜。」她一頓，又爆笑開來，「哈哈哈哈。」

    程昊睨了她一眼：「很好笑？」

    羅素舉著筷子往鍋裡邊撈便道：「沒有，只是覺得你有點事兒逼。」

    我事兒逼？！

    程昊不滿地抬手又抿了一口酒，盯著羅素撈菜的姿勢，說：「你不會用漏勺撈嗎，你這樣我怎麼吃。」他一頓，想了想，又覺得不用顧忌羅素的顏面，「都是你的口水。」

    羅素倒是一愣，雖沒出聲，但是嘴裡還是腹誹了一句——說你事兒逼還真是事兒逼。

    她抓過漏勺，撈了一勺肥牛給他：「這次吃火鍋，下次可以去吃烤肉。」說完，她又嘖了一聲，表情似乎是因為想起烤肉的味道而變得有些不可描述，「五花肉和肥牛一起在上面烤得的滋滋作響……哇……」

    程昊：「……」

    你現在還吃著火鍋呢！

    就已經想著下一頓了！

    果然不能被她平時工作幹練沉穩，冷靜處事的表面現象給迷惑。

    程昊拿起筷子，將羅素撈給他的肉沾了一點醬，放進口裡，暖呼呼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不得不說，這家火鍋店的湯底不錯，而蘸的醬更是將它的汁滲入到肉裡面，使味道發揮得淋漓盡致。

    「怎麼樣怎麼樣？」羅素表情甚為誇張的問他。

    程昊伸起手夾第二筷子，嘴裡淡淡道：「……還行吧。」

    羅素嘖了一聲，灌了一大口紅酒如口中：「小氣，誇讚一下又怎麼了。」

    程昊皺了皺眉頭，這女人喝酒怎麼這樣，誰喝紅酒是這樣的？！

    「你這樣很容易醉。」程昊說，「而且好酒都被你踐踏了。」

    「你不覺得這樣吃很爽嗎？」羅素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程昊已經無話可說，這女人已經嚴重超出了他的極限。

    「喂，你是不是……」羅素喝得太猛，此時臉已經發紅，看著程昊的視線也已經有些模糊，「解決完紅杉的危機，就要走了？」

    「嗯？」程昊聞言抬頭，看著羅素隔著蒸汽看過來的眼睛，沒有多想，理所當然道，「當然，我不會霸著這個位置，紅杉本來就是程琛所有，我這次來，不過是因為程琛在醫院，等他病好了，我就會走。」

    「嗯。」羅素淡淡地應了一聲，又灌了一口酒，打了個嗝，說話也不再似先前般高昂，兩個人默默地吃著肉。

    等程昊架著羅素沉重的身體走去停車場的時候，他內心嘆了一口氣，嘴裡吶吶道：「……為什麼現在搞得像是我陪你吃飯？」

    羅素大概是醉暈了，一直低著頭，走路也搖搖晃晃的，若不是程昊架著她，估計她都要睡到街上去。

    「陪、陪我、吃飯？」羅素迷迷糊糊說道，「不、不好嗎？」

    程昊這才站定，看向羅素的眼睛，裡面似乎有些委屈，委屈得要哭出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