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會處罰你？」白父心疼的望著楚楚，這些天，她在外面受委屈了？

    「高阿姨，我求求你了，別用針扎我，別！」楚楚眼淚不斷，身子蜷縮成小團，顫.抖著，「高阿姨，我再也不考高分了，不考了。」

    「楚楚，你說什麼？」白父的眉頭更緊了些，滿是疑惑，她口中的高阿姨，是？

    「高阿姨，你別將我關地下室，地下室沒有燈，沒有爸爸，我害怕。」

    「高阿姨，你扎我針吧，別不給我吃飯。」

    「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餓。」

    「高阿姨，我不要雨柔的漂亮衣服，不要弟弟的玩具，我能不能在爸爸回來的時候，跑過去讓他抱抱我，你能不懲罰我嗎？」

    楚楚的聲音小小的，白父將耳朵湊近了些，男人的眼眶裡氤氳著滿滿的淚水。

    「不不不，爸爸，高阿姨對我可好了呢。」楚楚話鋒微轉。

    「爸爸，我頭上的傷是我玩鞦韆的時候掉下來不小心磕的。」

    「爸爸，高阿姨會陪著我玩，給我講睡前故事呢。」

    胸口別悶著一口氣，大顆大顆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床邊。

    白父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前面的那一段話，他第一次聽。

    可後面的這些話，都是楚楚小時候對他說過的話呀！

    每次他出差回來，都會問楚楚開不開心，楚楚會很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跑開，排斥他的親昵。

    他只以為楚楚是對他有怨。

    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如果這些話，不是楚楚願意說的呢？

    「爸爸，暴雨天，她讓我站在雨里，她對我一點也不好，你能不能將她趕出去！」

    「爸爸，我難受她不帶我去看醫生，還罰我做家務，我討厭她，你能不能和她離婚？」

    「爸爸，你能不能別生氣，這些話都是我瞎編亂造的，我以後再也不編造了，再也不！」

    這些話，白父自然也是熟悉的。

    那段時間的楚楚歇斯底里的排斥高氏，讓他和高氏離婚。

    楚楚容不下高氏，他當時還真有和高氏離婚的打算。

    也就是那段時間，那時候，高氏懷孕了。

    「爸爸，我是那麼的愛你，可你卻愛著傷害我的高氏！」

    「爸爸，如果我的離開能不讓你那麼為難，能讓你幸福，那我以後就不回這個家了。」

    楚楚的眼淚無聲的沁入枕頭，又沾染了一大片濕的。

    她的臉蛋下面，幾乎全部都是濕的。

    ……

    「爸爸，我們像小時候一樣，比手掌的大小，好不好？」

    「爸爸，其實，我現在已經是個小大人了呢。」

    「可你不愛我了，我們已經好多年沒有玩過了，我的手也長大了不少呢。」

    「爸爸，說不定，我的手已經比你的都大了呢。」

    楚楚的聲音時高時低，斷斷續續的傳來。

    白父輕輕地拉起楚楚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中。

    「寶貝兒，你是女孩子。」

    「手掌自然沒有爸爸的大。」白父聲音帶著哭腔，泣不成聲，「你的手，還沒爸爸的一半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