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只是小孩子一時興起，不料她卻三天兩頭來此。

    小娃娃晃晃圓圓的可愛腦袋，想了好一通。

    「因為……因為怪叔叔你長得好看。」

    男子出塵俊美的臉龐閃過一抹淡淡的紅暈，很快隱下不見。

    「傷得如何？我讓人幫你看看。」

    「不要。」她搖了搖頭，解釋：「我娘親說，小腳丫不能隨意讓其他人看到，尤其是男子。」

    他似笑非笑睨她，反問：「怎麼這會兒反而矜持起來？你隨口贊其他人長相好，倒不見得矜持半分？」

    小娃娃聽不大懂，脫口答：「可你明明很好看啊！我不是稱讚，說實話呢！」

    他有些無語。

    「你坐下，我幫你看看腳踝。」

    她爬上他身旁的凳子，半濕漉的棉布鞋毫不客氣往他面前一伸。

    他睨她一眼，頗有些無奈。

    動作輕柔為她脫去鞋襪，檢查胖嘟嘟的雪白小腳，發現腳踝處有一塊地方紅腫起來。

    「傷了一處筋脈，需揉一揉，直到血氣通暢。」

    她可憐兮兮問：「會很痛嗎？」

    他微微點頭。

    小傢伙把腳縮了回去，道：「那我不要揉，現在已經夠痛了。」

    俊逸男子眉頭微蹙，解釋：「如果不及時處理，血氣堵塞，紅腫會加重，晚些會更痛。」

    她為難了，小臉皺成一團。

    他見她如此，嗓音不自覺放柔。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小病痛不及時處理，極可能泛濫成大病。你忍一忍，我幫你揉一揉，晚些就不痛了。」

    小娃娃低下頭，想了好一會兒，將小腳丫伸了過去。

    「好吧。不過……別太痛。」

    他捏著還不足自己掌心大的小腳，眸光微動，手勢極快，在上方按揉幾下——

    「嗚嗚……好痛！」小傢伙哭了，大聲：「怪叔叔！你騙人！你明明說不痛的！」

    他微窘，動作快速又按了幾下，轉而鬆開她。

    「好了。」

    小傢伙臉上掛著晶瑩淚珠，抽抽搭搭。

    「……還很痛。」

    他溫柔幫她穿上鞋襪，解釋：「筋脈已順，等腫消了，明早就沒事了。」

    小娃娃順勢湊下，抱住他的脖子。

    「謝謝怪叔叔。」

    他後背微僵，很不習慣跟他人如此親近，強忍著沒拉開她。

    「你若想來，我讓暗衛去接你。以後不要跳窗，免得誤傷。」

    「真的？！」小傢伙恢復了笑意，儘管小臉上還掛著淚珠。

    他輕輕點頭。

    她連忙道：「我午時三刻就得睡午覺，一個多時辰才醒。以後我每天都這個時間來找怪叔叔，好不好？」

    「嗯。」他將她抱下地，自己站起身，擺脫了她的小胖手。

    不料，他的袖子轉瞬又被揪住了！

    小娃娃對他勾了勾小手，示意他低下來。

    他只好俯下身去，問：「何事？」

    她奶聲奶氣低喃：「你看我小腳的事，我不告訴娘親。這是我們的秘密。」

    ……

    時隔多年，甄悠當時又太小，只依稀記得某些情景。不過那容貌出塵絕世的男子，仍深深刻印在心頭。

    她小，記不得，可遠在城南平侯府內的商源卻記得一清二楚。

    「那馬沒驚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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