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仔細想了想之後，最終還是答應了唐歡這個要求。

    辣雞宿主都已經慘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在它能力範圍之內，能悄咪咪的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等到黎明拂曉，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凌沉終於停止了忙碌。

    邁著疲倦萬分的步子，朝著唐歡一步步走來。

    到了他應該休息的時候了。

    如果不是為了保持必要的體力，他甚至連這已經壓縮到極致的一兩個小時睡眠，都希望能夠省去。

    凌沉和衣躺在實驗台上，跟唐歡躺在一起。

    冷不丁，唐歡握住了他的手。

    十分艱難地將身體側了過來。

    末世的溫度特別高，已經沒有了四季之分。

    唐歡被舔食者洞穿的傷口，在極高的溫度下，早就已經開始腐爛。雖然凌沉用藥劑拼命想要延緩軀殼腐爛的速度，但終究也無濟於事。所以依稀是能夠嗅得到，唐歡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怪味道的。

    「哥…哥哥……」

    唐歡的嗓子就像破敗的風箱一樣，好不容易開口，聲音格外的沙啞粗卡，難聽至極。

    凌沉渾身一顫。

    他剛剛聽見……

    她說話了？！

    凌沉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並非錯覺！

    而是唐歡真的……

    開口叫了他哥哥！

    「歡歡！」凌沉心頭突然閃過一絲狂喜。

    她能說話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注入了這麼多藥劑進她身體之後，起到了一點作用？

    是不是？

    「放棄吧…哥哥……」唐歡很疼，疼得聲音一直在發顫。

    凌沉心頭的狂喜瞬間消褪，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得無比僵硬。

    「我真的……太疼了。」唐歡低低地說道。

    凌沉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可是我真的可以研製出救你的藥劑的，真的可以的……」

    他語無倫次地重複著，從未曾如此慌亂過。

    「可是我也是真的……等不到了……」

    即便凌沉在許久之後能夠研製出藥劑那又如何呢？

    她到時候究竟是人，還是喪屍，又或者是舔食者？

    就她現在這種受損嚴重的身體，活下來之後，等於再度陷入了一個等死的循環里。

    沒有人能體會到，她現在這種疼到絕望的感覺！

    「我知道哥哥…很厲害，已經有了治癒喪屍病毒的辦法，對不對？」唐歡抽搐痙攣著，努力讓自己說話不那麼斷斷續續。

    「不對，沒有！」

    凌沉迅速否認。

    仿佛生怕自己否認的速度慢一秒，就會立即失去唐歡一般。

    果真像是個孩子的性格。

    「我知道……有的。」

    「哥哥…交出去算了吧，交給凌家或者是軍方的人，不要再拖延了……」

    「不行！」凌沉斬釘截鐵地搖頭。

    不行，絕對不行！

    這種揮發性極強的治癒藥劑，一旦投入使用，會直接揮發在空氣中，然後隨風不斷傳播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治癒藥劑治不好歡歡，所以不能投入使用！

    不能！

    凌沉態度很堅決，很執拗，很不可理喻。

    仿佛跟他講道理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