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淼還是牽著她的手，比之前更緊了，但還不至於把她捏疼。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在乎之前付司瑜說的那些話。

    「瑤晴……」付思淼打破了兩人的沉默，眉眼之間多了一絲情愫，細微到他自己都沒發現，「驕至從小就被寵壞了，他說的話你不必往心裡去。」

    「潤之，我知道，我不會當真的。」蘇眉笑眯眯地答，付司瑜的話對她來說的確沒什麼傷害。

    得到蘇眉肯定的回覆，付思淼略微放鬆了。其實他自己心裡也不太好受，只是剛才刻意忽略了內心的煩躁，而今陳瑤晴的回答好似不再逼他做決定那麼尖銳，付思淼自然就輕鬆許多。

    因為蘇眉的不在意，付思淼的心不知不覺又偏了一些。

    兩人很快直奔主題，去照相館照相，得到取照片的時間以後，兩人又慢慢走回家。

    回來的時候正好吃飯。

    管家似乎就是在門口一直等著他們的，看見兩人的身影連忙迎上來，神色懷疑地看了一眼蘇眉欲言又止，隨後褶著笑臉，「大少爺，飯已經備好了，老夫人正在等著二位呢。」

    「好。」付思淼點頭，把手上的東西交給管家，「幫我放到我的房裡吧。」

    「瑤晴，我們過去吃飯吧。」

    ……

    飯桌的氣氛有些奇怪。

    付思淼帶著蘇眉走進來的時候，老太太的目光一直放在蘇眉身上，意味不明。付司瑜則是頭也不回，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桌子。

    「潤之回來了，」老太太出聲，眼睛卻沒有看向付思淼，「今個兒……去哪了？」

    付思淼自然是察覺到了。深知母親脾性，看到家裡這幅模樣，再想到今天付司瑜在街上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他暗暗握住了蘇眉的手。

    上前一步，半個身子擋在蘇眉面前，「母親，我帶瑤晴上街照相去了。」

    付思淼好不容易有個得心意的人，老太太心裡也是很寬慰啊，只是這份寬慰，卻不能建立在付思淼與付司瑜兄弟隔閡之上。

    她繃著臉色，開始向蘇眉發難。

    「潤之為我付家大少，將來是要繼承付家財產的。應以讀為重，怎能為其他事情分心，陳丫頭，你且說對是不對。」

    付思淼抿著唇，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好。

    「母親！」

    「陳丫頭，你說對是不對。」

    蘇眉低眉順眼只做乖巧，「母親說的是。」

    「那往後，可別纏著潤之帶你出門了。」老太太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可語氣里的警告，誰都聽得出來。

    「好了，吃飯吧。」

    「母親，這飯我不吃了。」

    付思淼冷眼一瞪付司瑜，心中複雜無比。今日原本就是二弟的錯，卻要叫陳瑤晴受了委屈，付思淼心裡越發對這個一向張弛有度惹人喜愛的弟弟冷了心。

    他心裡感情十分複雜。

    一邊，他知道自己對弟弟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若以情感來看，弟弟鬧小脾氣也沒什麼大不了。另一邊，陳瑤晴的柔弱和弟弟步步緊逼形成對比。弟弟沒有了他，還有母親護著，還有付家二少爺的身份護著。

    而瑤晴除了他，就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