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踹了那個男生一腳。

    瞎說什麼呢？

    就算心裡真的是這麼想，也不能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吧。

    男生不服氣地改口：

    「那個……我不是說陸哥你笨的意思，就是你想想，她是不是年級前三嗎，十有八九是要保送的。」

    他們學校上一屆就有6個保送名額，今年應該也差不多。

    像這種尖子生被保送沒什麼稀奇的。

    「那些學校是那麼好考的嗎？一年不到的時間，你就算是學到吐血，也不可能考上的。」

    不然，其他學生學了三年，都是玩兒呢？

    男生自顧自地點頭，繼續分析：

    「她就是耍你的，要我說，陸哥，你別喜歡她了，漂亮的女生多的是，非要一個不喜歡你的幹什麼？」

    陸離正是想到這些所以才覺得的心情複雜。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做到的條件。

    現在又被人這麼明明白白地攤開擺在他眼前，他的心情就更加複雜了。

    哪裡還吃得下去什麼燒烤，他鬱悶地喝著橙汁，想要來一罐兒啤酒，想想還是沒喝。

    又待了一會兒，他才獨自回家。

    -

    明明早早地就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要早點休息，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窗外殘月如鉤，月光灑進來，像是鋪了一層綿密的白霜。

    陸離穿著深藍色絲質睡衣，四仰八叉地攤在床上，深棕色的瞳孔中印出月亮的形狀。

    他終於按捺不住，從床頭櫃旁邊摸過手機，點開了墨芩的聯繫方式。

    刪刪改改磨蹭了好久，終於打出一句話來：

    「你下午說的，要我跟你考上同一所學校，才能答應我，如果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依舊考不上呢」

    他從不覺得自己很笨，但學習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是一個需要積累應用才能熟練上掌握的東西。

    九個月，他可能真的做不到。

    消息發出去很久都沒有得到回覆，陸離又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難過了好久，才發現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這個時間，她肯定早就已經睡著了。

    陸離抱著手機，心裡閃過各種念頭。

    好的、壞的，或者今天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半夢半醒之間，陸離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或者到底有沒有睡著。

    早上。

    鬧鈴響了三遍，他才猛然驚醒。

    拿起手機一看，手機上已經收到了好幾條回復。

    他一條一條看下去。

    「當時太緊張啦，沒說清楚」

    「我的意思是，現在先好好學習，等畢業考上大學了再在一起」

    「如果能考上同一所大學當然是最好的」

    「當然了，如果你對未來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那句話也可以作廢，但還是得等到畢業後才可以」

    他反反覆覆將這幾句話讀了好幾遍，心裡的那塊石頭才逐漸落下。

    她是認真想要跟自己在一起，並不是隨口說的條件來拒絕他。

    「嗯嗯，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對面很快就回了消息：

    「好呀，我們一起加油，我先去學校啦」

    陸離喜滋滋地又品讀了好幾遍，才慌慌忙忙地洗漱收拾去學校。

    因為耽誤了不少時間，他差點就遲到了。

    緊趕慢趕，踩著上課鈴聲，跟老師前後腳進教室。

    唐甫鑫原本以為陸離被罵到不敢來學校了，卻沒想到，一晚上過去，他居然春風滿面，更加高興了？

    難不成陸離有什麼喜歡被罵的特殊癖好不成？

    眾人也糊塗了，來學校混時間，從不聽課學習的人，破天荒打開了課本。

    開始看書了！

    讓人充滿疑惑的早讀很快過去。

    墨芩放下書，轉過身看向陸離，發現他還在繼續背單詞。

    見小姑娘看他，陸離放下書，滿臉寫著高興。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