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瞬間紅了臉。

    可他身下的女子，像發現了多新奇的事一樣，眸子亮如星辰，直勾勾的盯著他。

    困獸在胸腔里嘶吼，口乾舌燥，心跳加速，他極力克制住欲望，眼眸染上一片猩紅。

    高漸離翻身下床，端起桌上的茶壺，想也沒想的一飲而盡。

    他不能要她。

    不能！

    床榻外的冷意讓他瘋狂的頭腦漸漸冷靜了下來，言歡看著他繃直的背影，衣衫半敞，一瞬間的心疼和愧疚。

    火是她故意挑起來的，最後還得讓高漸離在外面挨凍來克制欲望。

    欺負了他，又不給他吃肉。

    太不厚道了……

    「我們總歸會成親的，你不必那麼在意……」

    高漸離深呼吸一口，眸中清明了不少，躺回了床上，捏了捏她的手。

    「我不確定能否給你未來，現在，就不能要你。」

    他攬著言歡的肩膀，閉上了眼，話語深情，勾起的唇透著黯然的心酸。

    「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嫁人，好好生活，留著清白身子，你的夫君就知道，我的阿軻雖然吃過很多苦，但也是值得他用心對待的好姑娘。」

    言歡鼻子一酸，眼淚滑了下來。

    他害怕不能相守一輩子，所以也不敢觸碰一時的歡愉。

    言歡扣緊他的手，眼淚一滴滴的沒入枕頭，「我的夫君，就是你啊，也只能是你！」

    想和高漸離在一起，她現在，以及不久的將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高漸離在一起。

    困意來襲，高漸離還不知道這是迷藥的效果，耳邊聽見阿軻略帶沙啞的聲音。

    「高漸離？」

    「嗯。」

    言歡吻了下他的唇，「無論我做了什麼，都請原諒我…」

    「嗯。」

    阿軻總不會害他。

    意識漸漸模糊，高漸離墜入夢鄉的前一刻，阿軻湊近他耳邊，吻了吻他的耳垂。

    「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

    言歡翻身下床，動作迅速的換上了一身利落的勁裝，頭髮高束而起，她抽出抽屜里雙刃刺刀，寒光畢現，透著渴血的鋒芒。

    她抬起手帶上面具，猙獰的惡魔，掩去了她勾人的面容。

    現在，她是阿軻。

    將軍府外，趙揚身著黑色斗篷，帶著十幾名暗衛，正等在一旁的小巷裡。

    趙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宮，要過來送她。

    大概是，覺得她這一去不復返，有些可惜。

    難得，難得有一個女子，能激起他這麼強的征服欲。

    或許，他真的是挺喜歡這個女人的。

    暗夜中，從牆頭輕飄飄的翻下來一個人，言歡見到趙揚，也是驚訝了一把。

    「你怎麼來了？」

    趙揚掩去眸里的情緒，只淡淡的掃她一眼，「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面具掩去了言歡的半邊臉，只能看見她的唇角勾了起來。

    「燕王多活一日，我們就少一天的自由。」

    此時，要麼順從，要麼反抗！

    她絕對不會允許高漸離順從燕王的命令，刺殺秦王而死。

    所以，燕王必須死！

    趙揚面色深沉，看著她翻身上了馬，對身邊的暗衛們低聲命令道。

    「務必，保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