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軍服站如松，也孤獨得似一棵萬年長綠的青松。

    「念兮！」狐狸的聲音將她拉回來現實。

    狐狸激動的道：「任務完成了，你看！」

    狐狸哪兒的進度條上顯示任務進度100，她成為系統業務員後，第一個獨立任務完成，從此，她便是一位正式的位面穿越業務員。

    「念兮，我們可以走了，你爹……」

    不等狐狸說完，念兮便抬手制止了它。

    任務終於完成了，但沒有預料中的那麼高興，反而心裡空落落的，好想抱著他大哭一場。

    「念兮！」狐狸的聲音小了很多，甚至帶著些欠意，「你用了委託者的身體，會受到委託者情緒的影響。秀秀那麼愛謝閻州，你才會……」

    念兮吸了聽鼻子，眼淚流了下來，狐狸見了，忙將桌上的紙巾盒給了她。

    他說：「前幾次任務都會很難受，慢慢的就好了，我們走吧！」

    念兮沒有說話，只是拿著紙巾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珠。

    狐狸嘆了口氣，道：「你若是想為他留下來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會幫你抹去屬於念兮的記憶，你會完全成為殷秀秀，並淪為普通人，失去長生的資格。」

    「呵，我怎麼會想留下來？」念兮笑中帶淚，哽咽道：「狐狸，我現在的樣子，不算丟人吧？」

    狐狸搖頭，說：「就算是做了幾百年的精英業務員，也可能會這樣。」

    念兮笑了起來，只是笑得讓人心疼。

    狐狸看了有些難受。

    念兮給他的感覺，與他以往遇到的任何宿主都不一樣，到底區別在哪兒，他連自己也說不清楚。

    系統業務員那麼多，大把的人受不了誘惑，或者是厭倦了穿越的生活，選擇留在某一個任務中成為普通人。

    他們為了神君，暗搓搓的打念兮的主意，他做為她的系統，甚至也參與其中。

    這讓他很是愧疚。

    「狐狸！」念兮擦乾了眼淚，歪著頭看他。

    「讓我和他道個別，可以嗎？」

    狐狸愣了愣，輕輕點頭，「可以，但不要太久。」

    念兮自己辦了出院手續，回到謝閻州的家才給他打電話。

    到了晚上，他才風塵僕僕的回來。

    剛進門，就看到她站在大廳的風水竹下。

    今日她穿了條白色的裙子，梳著高高的馬尾，在風水竹的青翠襯托下，好似一朵嫻靜的空谷幽蘭。

    只是，她面上帶著的淡淡憂傷，讓他生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怎麼自己回來了？身體好了嗎？」他焦急的試她的體溫，亦如當初他受傷時她照顧他。

    「我沒事呀，我已經好了。」念兮面上帶著笑意，只是，笑得不似他印象中那麼坦蕩。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狐狸還等著她，鍾暝也在等著她，這才是她職業生涯的第一站，她怎麼可能為了他留下來？

    她不會為任何人留下來。

    「我……謝閻州，我……我要回去了！」這話，她還是說出了口。

    「回去？」謝閻州英俊的臉上莫名的染上一絲慌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