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背後，雪白牆壁上，似乎是女人指甲一筆一划凌亂無章摳出來的痕跡。

    滿牆的痕跡，宛如雜亂的塗鴉，卻在白墨眼底匯聚成——

    觸目驚心的求助信號sos！

    「咚咚咚。」村長媳婦在外面叩門。

    白墨眼裡的什麼東西緩緩沉澱下來，她揚起一個若無其事的微笑，伸手打開門，「村長夫人有什麼事嗎？」

    村長媳婦神色微微驚訝，似乎沒想到白墨開門這麼快，她仔細觀察了下白墨的表情，見她臉上沒有任何異樣，旋即放下心來。

    「您快別這麼說，咱們鄉下泥腿子，還什麼村長夫人不村長夫人什麼的……」

    這一聲村長夫人，讓村長媳婦心裡很是受用，她嘴裡謙虛，臉上卻帶著笑意，手裡朝白墨遞過來一疊東西：「忘記跟您說，廁所裡面沒有手紙了，剛才突然想起，特意給您送過來。」

    「麻煩您專程跑一趟。」白墨施施然接過。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您和外面那位天師若是能除掉女鬼，那就是我們小梨村的大恩人！要婆子日日燒香磕頭供奉都成……」村長媳婦唾沫橫飛的說著，見白墨面上笑容淡淡，明明微笑著，卻不知怎麼讓村長媳婦笑得心裡直打突突。

    她咽了咽唾沫，打住話題，悻悻一笑，手裡比劃著請的動作：「……那我就先不打擾您了，您上，您上。」

    白墨微笑著在村長媳婦面前關上門——

    那張諂媚得令人作嘔的臉，逐漸消失在眼前，眼底重新呈現出一牆凌亂無章的觸目驚心。

    門外，村長媳婦神色悻悻的轉身離開。

    門裡，白墨的笑容斂起。

    靜待村長媳婦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遠，她抬起手，用指甲在牆壁上一片凌亂的sos中……

    做完一切，白墨重新打開門，按照原路返回客堂。

    「女天師回來了？」村長熱情的留他們吃晌午，「今天中午就在我們家吃飯吧。」

    葉清澤正想婉拒，白墨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他先不要說話，自己則朝村長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那就多謝村長盛情款待。」

    ……

    中午吃飯的時候，村長的傻兒子出現在席間，村長媳婦卻不在。

    四方桌，上面雞鴨魚肉都有，很豐盛。

    村長坐在主位，村長傻兒子坐在他右手邊，白墨和葉清澤分別落座，剛好將四方桌四個方向坐滿。

    忍著村長傻兒子憨口水直流，朝她呵呵傻笑的模樣，白墨將頭輕輕轉向村長，避開那噁心人的目光，問：「怎麼不見村長夫人。」

    「在我們小梨村，有客上門的時候，女人是不能上桌跟客人一起吃飯的，她在灶房裡吃呢，別管她。」村長面不改色的拿起筷子，熱情的招呼著：「來，兩位天師，吃菜吃菜。」

    白墨：「……」

    有客上門，女人就不能上桌吃飯？

    大清早就亡國了好麼？！

    葉清澤雖然不明白，白墨執意要留下的用意，不過他也沒有拆穿，而是默不作聲的配合。

    飯至一半，白墨忽然蹙眉，抬手捂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