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可是深諳其道。

    既然他不會動她，那麼自己也就寬心了。

    她很快睡著，發出輕而緩的呼吸。

    范子睿在聽到她綿長呼吸聲時，終於松下口氣。

    他側身過來，打量蜷曲了身體的她。

    幽暗光線中，她的小臉看不太真切。但這樣朦朧的感覺，卻更是讓人心馳神往。

    范子睿小心翼翼伸手，輕輕搭上她的腰。

    叫她過來，他可以保證不動她。

    但如果連抱了睡覺也不可以，他會徹夜難眠的。

    之前，他怎麼也無法入睡。在摟上她的瞬間，范子睿一下子有了睡意。

    他閉上眼，一點點湊近她。

    在她光滑嬌嫩的小臉和嘴唇上親了又親。之後，才沉沉睡去。

    ……

    很快，到了第二次開庭。

    范子睿沒有理會那邊肆意挑釁的方上傑，一雙冷銳的眼直視前方。

    片刻後，他悄無聲息移向她的那一邊。

    徐如意暗暗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的心情也飛揚起來。

    之後，被告和對方辯護依次上庭。

    除了之前陳列的證據，范子睿又拿出新發現的疑點。

    他巧舌如簧，思維敏捷。沒多久就讓全場氣氛一邊倒。

    就在整個過程進行到、快要結束庭審的時候，方上傑突然開口了。

    「我請求法官大人傳喚新的人證上庭。」他裂唇，向著這邊張揚一笑。

    范子睿神情漠然，只是隨著其他人的目光轉到了法庭門外。

    人證出庭。他莊嚴起誓之後，開始出列自己知道的事。

    「那天是周一，早上有霧。周圍沒有路燈……」他講道，「我一個人出來晨跑，看見原告不顧交通規則，紅燈也要硬闖……」

    等他講完的時候，原告家屬開始激動，「你撒謊！我爸爸一向謹慎，也知道那條路上沒有監控。每次走，都會提醒我們，怎麼可能自己還去闖紅燈？」

    「肅靜！」法官叫道，「這是對方人證作出的供詞。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反對無效。」

    由於有了新的人證，一下子推翻之前論斷。

    第二場辯護下來，范子睿明顯處於下風。

    下庭的時候，他一雙俊雅的眉頭仍然緊鎖。

    「子睿。」徐如意擔心地拉起他的手。

    「這個證人有問題。」范子睿平靜說道，「他的證詞太完美，明顯就是刻意斟酌過的。無論哪一條，都不容易反駁。」

    「但正因為此，才更說明不對勁。」徐如意贊同地說道，「子睿，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要調查下他的背景、以及當天活動軌跡。還有近期他的財產賬戶上，是否有不明資金流動。」他沉聲說。

    「我也可以幫你！」徐如意說道，「子睿，調查他的事，交給我來行嗎？」

    「不。你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就是。」范子睿拉了她的手，「方上傑為人陰險狡詐，我害怕他向你動手。」

    她嘻嘻一笑，「不會。就算來了，我也能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不要大意。」范子睿提醒，「如意，我以前什麼都不怕，才能在法庭上戰無不勝。可是現在……」

    曾經的他，沒有弱點，誰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