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心一凜。他們倒是沒有那種期望對方不要攻擊「微生物水壩」的天真想法，只是警惕起可能飛過來的流彈。那才是致命攻擊。另一種情況，不是流彈，而是對方直接衝著他們開槍了。

    三人都壓低了身體，手電也關了，慢吞吞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

    他們現在火山灰看到了黑影。

    那黑影帶動火山灰的飄動，位置很低，像是爬在地，他們更加誇張。

    三人的移動停下。

    那東西還在朝著他們前進，而且從火山灰，出現了更多這樣的黑影，全都趴在地。其一個好像是抬起了身體，讓他們看到了半個人的輪廓。

    「我覺得這不是其他人。」塞耶爾說道。

    多米尼克贊同，「速度的確很慢。」

    「而且也超現實了。」音補充。

    三人遊刃有餘地繞開了那些東西，甚至在繞到他們側面的時候，故意靠近了幾步，察看那些東西的真相。

    那的確是人，身都有血跡和傷口，眼睛是白色的，像是沒有瞳孔。但在眼白，三人都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灰色小點在遊動。

    他們不知道是用什麼感知器官來辨別方向的，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是塞耶爾他們三人。

    在發現三人改變了位置後，這些應該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也改變了方向，繼續衝著三人前進。

    他們還伸出了手，動作很變扭地甩著手臂，要抓住三人似的。

    「這喪屍如果不能進化的話，威脅並不大。」多米尼克嘲諷道，躲開了揮動的手臂。

    以這種速度，這些喪屍的確是別想要威脅到他們。

    「最大的問題還是在微生物本身。你們不吃藥的話，頂多兩天會腦死亡了。」音說道。

    「說不定會被你說，這些東西會進化。」塞耶爾說道。

    三人沒再管這些爬蟲一樣的喪屍，繼續往槍聲傳來的方向前進。

    「殺或者合作？」多米尼克先問道。

    「這個麼……」塞耶爾沉吟著。

    槍聲越來越近了，他們也應該越來越靠近對方了。

    「不太對。」音說道，「聲音不對。他們沒有打那些東西！」

    塞耶爾和多米尼克仔細分辨，也聽出了火山灰扭曲的聲音有些與眾不同。

    槍響過後，不是打在了肉體，而是打在了什麼金屬。他們能模糊分辨出子彈碰撞金屬的脆響。

    事實，槍聲並不響亮。他們之前在遠距離聽到的聲音應該是這種金屬撞擊聲被扭曲了的回聲。直到到了近處，他們才聽到了槍聲。

    「可能是沒打准。」多米尼克說道。

    「這種東西會打不准？」音反問。

    喪屍的移動速度的確太慢了，只要不是亂開槍，一定能打到。是卡卡薩，那目標也夠大的，近距離絕不可能射偏。

    三人一時間都不知道對方是在攻擊什麼。

    直到地面震動，他們才意識到不好。

    塞耶爾和多米尼克急忙要閃開。

    音同樣跳起來往後跑，但人小腿短，慢了一步。

    幸好塞耶爾拉了他一把，幾乎是將他拎著幾步跨越。

    「小心！」音叫了一聲。

    地正好有一隻爬著的喪屍。

    多米尼克衝過來，飛起一腳將那個喪屍踢飛。

    三人的身後，地面崩塌了。

    這一片區域的火山灰都開始翻湧。

    從涌動的火山灰，有一道陰影沖了出來。看那輪廓，並非是人。

    車輛引擎的聲音傳出來，沖開火山灰。

    三人看清了從他們旁邊駛過的東西。

    那是一輛改裝的汽車。準確來說，那更像是一個密封魚缸被裝了四個大輪子和一些機械。那些管線都裸露在外，一點美感都沒有。

    雖然簡陋可笑，但這輛車子著實很強悍，在到處是碎石、斷木和喪屍的小山坡，它幾乎是跳躍著前進。

    魚缸內的兩個女人也看到了外面的人。

    這兩人自然是洛凌和蘭加。

    五個人對了眼，卻都沒說話。

    蘭加握著方向盤，腳踩油門，一點兒都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洛凌抱著自己的背包，看了眼車外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