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無話可說。

    洛神始終是洛神，那個熱愛研究新物種的狂熱研究者，會在牆壁上寫下對夥伴抱怨的天真小孩，也是會為了姬如月一頭熱的愛戀者。他剛才的一本正經，現在看來有點兒可笑。

    洛凌深刻覺得，零一二三這四個舊神中，時之境的靠譜程度絕對是最高的，其次或許是混沌神，debuff之神和洛神絕對是兩個超級幼稚的傢伙。

    這麼一想，洛凌不禁瞥了眼姬如月，發現姬如月一臉壓抑著怒火的神情。與洛神相比，姬如月就像是個成熟的大人。不，不是像，她就是個成熟的大人啊。

    洛神其他方面不靠譜，在對姬如月的態度上是百分百全神貫注，有著自己的細心和小機靈的。他比洛凌更快注意到姬如月的神靈變化，更加不安了，委屈地偷偷拉了拉姬如月的衣擺。

    姬如月深呼吸，「那麼，我們身上的血統屬於哪個神靈？是因為他的緣故，我們對神靈的屬性有抵抗力？」

    「我不知道。」洛神搖頭，忙補充了一句，「舊時代神靈沒有屬性劃分，實力強弱都是進行總體比較。」

    對魅力的抵抗，照理來說是自身魅力屬性和精神屬性在發生作用，舊時代未作劃分，沒有數據化，再者，舊神們也沒想過去同族，要戰那就是真的戰鬥。而眠對凡人，神靈不管是用強，還是勾引，都手到擒來。這種情況下，要問哪個神靈在魅力方面有特殊的能力，還真難判斷。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但你們既然有這種表現，應該就是因為血統的緣故。」洛神總結。

    「時之境不知道這點？」姬如月挑眉冷笑。

    洛神有點兒茫然，「什麼？」

    「你都知道我身上有神靈血脈了，他會不知道？」姬如月說得更具體了。

    洛凌心中吐槽。看來姬如月也很清楚，洛神比時之境糊塗許多。

    洛神點點頭，「他知道的。說起來，還是他提醒我的。」

    說到此，洛神有些尷尬。他久追姬如月無果，急躁之下開了一會兒魅力屬性，都沒發揮丁點兒作用，不禁就對多年夥伴大倒苦水，其結果是被嘲笑一通。他當時還覺得時之境厚道，因為時之境提醒了他姬如月可能有某個舊神的血統，是當初那些倖存凡人的後裔，讓他大感安慰——不是自己的問題，是姬如月血統的緣故。如此，姬如月的「高標準、嚴要求」就變得合情合理了。洛神重新拾起信心，繼續追妻。成功後，找到時之境解決妻子的身份問題，想要帶妻子「移民」，沒想到在之前算是厚道的時之境，看他抱得美人歸，就想出了那樣的損主意。洛神對自己的忠誠度很有信心，卻不想要和姬如月常年這樣在下界位面蹉跎，直接不管不顧地就拉著姬如月闖入了神界。之後的事情自不必再說。

    姬如月臉上的冷笑越發深刻了。洛神在回憶過去，她也想到了過去。一想起自己在神界翻閱資料，看到時之境對洛凌的所作所為，她心頭火就噌噌往上冒。

    「你別生氣了，他一直是那樣的。」洛凌安慰了一句。

    她也回過味來，什麼發現她不對勁，所以試驗一下，絕對是時之境胡扯。果然只是閒著無聊逗弄自己吧。洛凌有些生悶氣，但看姬如月更生氣的樣子，就先安慰姬如月了。

    洛凌不算惱火，因為時之境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洛凌都有些習慣了。她的心態還特別好，主要是因為她從來沒把時之境和自己劃歸到一個物種中。想想看，她要在街上碰到野貓，也會去逗弄一番，買包貓糧、牛奶餵一餵。這算戲弄野貓嗎？那要看野貓態度了。有的會蹭吃蹭喝，攤平任摸，有的會高冷地瞥一眼，轉個身，用屁股衝著洛凌，警惕炸毛的也不是沒有，碰到第三種，洛凌就會收手。洛凌想想自己的表現，勉強可算前兩種綜合體，時之境就一直沒收手，可算得上是情有可原。這主要還是因為時之境始終沒觸碰到洛凌的底線，即使有曖昧的舉動，也帶著或自然、或戲謔的態度，讓洛凌覺得他就是在玩罷了。

    姬如月可不這樣想。身為一個母親，女兒被人這樣調戲，她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最可氣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那麼淡定，好像她更年期發作了。對失而復得、且已經成人的女兒，姬如月無可奈何，什麼都不能說，對丈夫，姬如月眼刀刷刷的。

    洛神完全是躺槍，因為開槍的是姬如月，他還只能硬生生挨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