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也跟著道，「聽說小王爺三歲便會開始作詩了，五歲已經能出口成章，就連皇上也誇讚道京中第一人。」

    她忍不住多嘴道，「公子長得也不差，深得老爺寵愛，以後也定不會讓夫人失望的。」

    殷夫人不說話了。

    柳媽像是想起了什麼，自知失言，「奴婢有錯，求夫人責罰。」、

    「無事。」殷夫人眉眼滑過一絲憂愁，縱使後悔心中惶恐，現在也已經沒有了退路，嘆了一口氣道，「我只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至於今後之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原本歡喜的氣氛被沖淡了一半，柳媽也是心事重重，卻半點也不敢表露，生怕被有心人留意了去。

    相較於兩人的情緒複雜，沈木白過得卻是沒心沒肺多了。

    在她看來，反正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局，與其成日裡擔驚受怕，還不如吃好喝好玩好。

    待招待好了賓客，便是抓鬮的時候了。

    下人們已經置辦好了東西，殷大人從殷夫人那抱來了孩子，笑著放到了那鬮中，「鈺兒，你喜歡什麼便抓什麼，知道了嗎？」

    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小兒子跟尋常孩童不同，有著一股他人沒有的靈氣，定是十分的聰慧的。

    於是心中胸有成竹，摸著鬍鬚。

    賓客們也是十分的好奇，忍不住笑道，「小公子怎麼不動，是不是看花了眼，不知道該如何選是好？」

    旁人笑道，「我看小公子這是在仔細思考呢，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木白卻是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堆東西，傻眼了。

    什麼寶劍，書畫，秦棋應有盡有。

    她實在是不敢興趣，磨磨蹭蹭的坐在那裡一會兒，然後開始爬了。

    然而在旁人眼裡，卻是一頭霧水。

    殷大人咳咳了一聲，「鈺兒。」

    他的話語裡多了一絲嚴厲。

    沈木白不是很情願的看著面前的東西，忽略過一大堆的物品，在看到一塊黑乎乎四方方有點像糕點的東西時，忍不住瞧上一眼。

    然後在眾人的眼下，抓起來聞了聞，神情有點疑惑有點不確定，張開那還沒張好牙的嘴巴，哇嗚的一口咬了下去。

    緊接著一愣。

    周圍賓客也愣了，好一會兒哄然大笑了起來，「小公子莫不是以為這是可以用來吃的？」

    其中一人道。

    其他人見殷大人面色有點不對，紛紛補救道，「非也非也，依老夫看，小公子長大了必定成材，滿肚子的墨水，才氣十足啊。」

    眾人紛紛附和道。

    殷大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連忙叫柳媽抱了回去。

    小公子眼眶有點紅，發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忍了忍，沒哭。

    殷夫人真是好笑又心疼，連忙拿手帕拿乾淨他的嘴。

    沈木白懵逼極了，她知道古代的墨長得什麼樣，但是那分明就像是一塊糕點啊，聞著也十分的香。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對話，有人恭維道，「殷大人，那塊墨是難得一求的梨花墨吧。」

    殷大人摸著鬍鬚，「不錯，正是，前些日子我出差去了揚州，偶然得的，又恰巧是小兒周歲，便拿過來添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