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嬌神情晦暗不明,聲音暗啞,「我只是在想,那些士兵死了後,他們的屍體甚至不能夠運回他們家人的身邊,只能夠化作成邊城的一胚黃土,埋葬在這茫茫黃土中,家鄉離他們遙不可及,他們的家人該有多傷心?」
也許在別人看來,他們只是一個符號,只是一個無名的數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們只會記得青陽城這一役中犧牲了幾萬人,但是沒人會具體記得他們的名字。
真正願意記住他們名字的人,也就只剩下他們這些和他們一起堅守過青陽城的戰友!
這些犧牲的人中,有些還只是 17 歲的小孩子,那個夜晚青澀的哭聲,一直說著要回家的年輕男孩,也一起埋葬在了這座城。
王將軍到底是惜才之人,再加上他們又是一同浴血奮戰過的戰友,自然看不得宴嬌這樣的神情。
他何嘗不難過,只是作為一個守將,他已然見慣了這種生離死別,深深地嘆息道,「你已經盡全力了,這個場面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不必太過感懷!」
「末將明白。」
宴嬌垂下眼帘,一將功成萬骨枯,或許所有人對這句話的理解都只是表面淺顯的,但只要真正上過戰場的人,便會知道這句話不是空話。
一座青陽城就埋葬了幾萬人的屍骨,之前被金人奪走的三座城池中,究竟埋葬了多少人?
銀面將軍吩咐了一句,他手下的一名將軍,便指揮著十萬人一起打掃戰場。
人多力量大,打掃起來,速度也比之前快多了。
他沒有取下遮住右臉的面具,而是不緩不慢的走到了他們面前。
「將軍。」王將軍神情肅穆的站直了身子。
他不僅是整個西北軍的神話,更是整個夜秦,響遍天下的神話。
「王將軍,不必多禮。」
王將軍用眼神暗示了一下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宴嬌,宴嬌挑了下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還沒有行禮。
立馬抱拳,低頭道,「末將見過將軍。」
墨白。
夜秦國的戰神。
正是她面前站著的這位用銀面面具遮住半張臉的男子,別問她為什麼知道?
因為他露出來的另外半張側臉俊美非凡,唇紅齒白,這麼打眼的人,相信是只要見過他的,都終身難忘。
估計整個夜秦國,甚至是天下…都不會有比他長得更漂亮的人了。
她昨天遇到的那位紫袍男子,也是萬里無一的出色面容,但他與墨白就是兩極化。
兩人是不能夠同日而語的,一個能夠美的讓人忘記性別的美男子,仿若生長在陰陽兩界的彼岸花,平生僅見,又如能夠迷失人心智的罌粟花。
他一眼掃來,令人脖頸一涼,但又拜倒於他的絕色面容下。
這種明知道他是一個危險人物,卻還是心甘情願的走進陷阱之中的感覺,就像是吸食鴉片上癮了的癮君子。
一個清雋好看的男子,淡雅如蓮。
一個男子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確實會顯得女氣,可是用在他的身上卻一點都不會顯得娘,他的美,眾人皆知,但沒人敢懷疑他的性向!
因為他在戰場上的鐵血手段,絕對不是一個女子能夠做到的。
曾經有人說過墨白是一個骨子裡流淌著冷血的人,但凡是招了他的厭,他的手段盡可以讓對方生不如死。
他一雙惑人的眸子,涼薄淡漠的盯著她,久久不語。
王將軍最是惜才,儼然已經將宴嬌看作了自己人,自然是不希望她被墨白厭惡了。
他聽說過那些對墨白不敬的人的慘澹下場,心中登時咯噔一聲,立馬出來打圓場。
「墨將軍,這位是我新提拔上來的左前鋒,年紀輕輕的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一時間忘了禮數,他是無心冒犯的。」
墨白身後還跟著四個同樣面無表情,目光淡淡的人,看他們的氣勢,與穿著,像是墨白手下的大將,能夠步步跟隨的必然是可以相信的心腹。
王將軍訕訕道,「他是今年才參軍的,軍中的許多禮數,他都不懂,只知道上了戰場就拼命殺敵,待我回去一定好好訓他一頓。」
這番話乍一聽上去像是在責怪宴嬌,但細細品來,其實更是變相的在夸宴
【016】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