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梯停到六樓後，第一個上來的是一個低著頭打電話的年輕人。緊接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擋在了電梯門中間，轉過頭衝著外面喊道：「張姐，趕緊上來啊，電梯裡人少！」

    外面一個女人說道：「電梯是上的，我們要下去。這個也快要下來了。」

    劉慧在裡面看不到外面說話的那個張姐，顯然她是在等另外一部電梯。剛剛進來的年輕人顯然也是要往下走的，聽到張姐如此說才意識到他走進的電梯是上行的。猶豫著向外挪開了一步，最後還是收了回來。他走過去摁亮了電梯裡一樓的按鈕。

    劉慧想告訴他這樣做是沒用的，電梯在上行期間所有下行的按鈕都是無效的。等電梯升到最後頂層便會滅掉，需要重新按才行。

    「上不上啊，快一點！」叢曉嬌低聲抱怨道。

    「快點吧張姐，那個電梯停到十六樓一直不下來，不一定有多少人，到時候坐不上還得等，這人少就先上這個。」擋在門口的中年婦女極力勸說道。

    「就上這個吧。」外面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附和著，也勸著那個張姐。

    最後，張姐和另一個女人還是走上了電梯。因為劉慧和叢曉嬌是要上樓的，站在電梯中間的她們便讓開讓那三個女人走到自己的身後。

    電梯門終於關上了。

    電梯裡變得熱鬧起來，三個中年婦女嘰嘰喳喳的聊著家長里短，還有兩個人在打著電話，這其中孫東南的聲音是最大聲的，幾乎蓋過了其他人。

    「真夠鬧得了。」叢曉嬌抱怨道，聲音卻非常的大。

    張姐回過頭不滿的看了叢曉嬌一眼，叢曉嬌剛要發作，卻被劉慧偷偷的拉了一下衣服。她們畢竟在這家醫院當護士，和別人發生衝突的話肯定會被護士長罵的。

    那個第一個上來的年輕人卻放下了電話，衝著叢曉嬌歉意的笑了一下。那個年輕人長的蠻帥的，叢曉嬌將要爆發的怒火瞬間熄滅了。

    叢曉嬌也向他笑了一下。劉慧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花痴女。

    電梯裡就剩下孫東南仍然在大聲的講著電話，絲毫沒有理會別人的抱怨，此時電梯裡的人反倒同仇敵愾的齊齊對他露出鄙視的目光。

    這時電梯停到了七樓。

    ******

    傍晚的雨勢稍稍小了一些，但也只是相比較白天的豪雨而言。成片的烏雲仍然密布在夜空之上，淫雨連綿不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王志勇站在總部的大門外抽著煙，頭頂的雨搭被雨水落的噼啪亂響，匯集的雨水在雨搭的邊緣一股股的落下，形成了猶如水簾洞般的景象。

    透過水簾，王志勇目光隨意的看著前方水汽瀰漫的城市，似乎滿懷心事。

    剛剛結束的會議上，定下了對有關紅色背帶褲女孩這個傳說的調查，雖然暫時還不能十分肯定這個傳說就與槍擊事件有關，但是至少給了他們一個調查的方向。不過總的來說，調查還只是剛剛起步而已。

    身後的玻璃門被打開，艾麗絲從門裡走了出來。看著他一臉心事的表情，便問道：「在想案子嗎？」

    王志勇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怎麼不回家？」

    「我的車送去修了，在這裡抽完這支煙就去坐公交回家。」王志勇解釋道。

    艾麗絲也掏出了煙盒，抽出了一支煙。王志勇主動拿出打火機為她點燃了香菸。火苗在菸頭上緩慢而優雅的向上蔓延，艾麗絲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後吐了出來，瞬間煙霧繚繞。

    兩個人各有心事的看著前面的雨，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艾麗絲將菸灰彈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側過頭看著王志勇：「剛剛田芷馨傳來的消息，電梯裡的十六名受害者身份都已經確認了。」

    「陸賀發信息告訴我了。」王志勇接口道。

    「被害者的背景身份五花八門，有醫院裡的護士，也有毫無關係的賣菜大媽，暫時還未能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艾麗絲又說。

    王志勇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們之間恐怕沒有多大的關係。電梯這種承載工具隨機性非常的大，除非是他們之間約定好了，否則同時間將所有相互有關係的人聚在一起的概率恐怕非常的小。」

    「五億分之一。」艾麗絲說道。

    「呃？」

    「沐合一璇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