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明滅 楔子
夜深,北戰國邊緣的一處偏遠村落中,家家燈火熄滅,阡陌上沒有行人,冷冽的風吹過,顯得是那麼的冷清,遠處,一位佝僂老者緩緩走進村落,他手中拄著殷紅色的權杖,眼中透著凌厲,他四處打量著村中的屋舍,眸子在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幽光,未啟的嘴角上夾雜著嗜血。
他緩緩將權杖舉起,口中念著一連串晦澀難懂的字眼,待到語落,一股黑氣顯出,並且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黑氣繪成絲狀,紛紛一股腦竄進村民的屋舍中,一兩息後,村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絲狀黑氣被染成暗紅色,不斷地將一股股力量灌入權杖之中,權杖再將力量反哺到佝僂老者的身體中,佝僂老者的神態變得享受起來,他那原本蒼老皺巴的面容變得青澀飽滿,彎著的腰身緩緩挺直,花白的頭髮轉眼間變成烏黑一片,似是換了一個人。
約莫十息過後,哀嚎聲落了下去,村落再次歸於寂靜,只是比先前顯得清冷的多。
反過來看原本的佝僂老者,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哈哈哈,不錯不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老夫我果然是上蒼眷顧,竟在這大限將至之時,尋到了此等秘法,真是天不亡我!」
佝僂老者仰天大笑,一步踏空,便消失在村落中。
風在村中迴蕩,村外的花卉在風的吹動下搖曳著,村外的小溪緩緩流淌,氛圍里透著安詳唯美,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便是小溪旁石頭後,一位少年驚恐的眼神。
少年在驚魂中緩過後,慌忙跑向村中,他推開一家家的門,每推開一家,便會在門口呼喊著大致相同的話。
「李叔李嬸!?你們還好嗎?」
「張叔張嬸!?你們還好嗎?」
「劉大哥!?你還好嗎?」
面對次次的無人回應,少年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淚水,他顫顫巍巍的走著,口中不停喃喃地念著兩個字。
「爹,娘」
沿著熟悉的街道,少年走的像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整個村子沒有了人氣,只能聽到禽畜的嘶吟和烏兒的哀鳴。
他走著走著,原本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一處破舊的屋舍擋在了他的面前,是他的家。
他抱著希望推開了門,在黑暗中摸索著,他點著了燭火,拿著燭火緩緩走到臥室里,他輕輕喚了一聲「爹,娘」
「怎麼了,沉兒?」
熟悉的聲音讓少年驚喜,正當他喜悅之際。
「呼——」
不知道從哪吹進來的風,吹醒了他的美夢,也吹疼了少年的心。
少年看著臥榻上面容扭曲的一對夫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一點點挪到臥榻旁,一把手攬住了他們,眼淚不爭氣的越哭越多,直至哭到脫力,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
少年背上了行囊,看了最後一眼「家」,消失在村中的阡陌中,消失在滿是新立墓碑的曠野上,也消失在了過去的時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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