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我想詢問一下貝蒂將軍，你為何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帶領4艘戰列巡洋艦先行追擊？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不負責的事情嗎？」在貝蒂等人在會場上重新敘述了整個戰爭過程之後，費舍爾在確認對方證詞不會發生改變的情況下，發出了第一波質詢。

    「根據海軍部提供的情報，敵方艦隊是希佩爾的戰列巡洋艦分隊，他們只有5艘，其中超無畏只有3艘，而我有4艘戰列巡洋艦，我認為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更主動的咬住對手是正確的選擇。當然，關於情報錯誤的問題，我認為這個責任不能由我承擔。」貝蒂面不改色的說道。

    「即使海軍部提供的情報有錯誤，那麼當雙方相遇之後，你們難道就數不出來對方有多少艘主力艦？！」費舍爾敲著桌子說道。

    「您看看這張照片，您告訴我，這個艦隊中，有多少艘主力艦？」貝蒂拿出了一張在戰場上拍攝的黑白照片，在一片「黑雲」之下，一個個巨大的身影隱隱約約，而且因為是擠成一團，確實不好判斷數量。

    「這，這至少不是5艘吧？只能根據情報判斷，而不能加上自己的分析，這樣的軍官有什麼用處？一個傻子都可以循規蹈矩的做的好好的！」費舍爾先是看了一眼照片，然後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因為，他確實不知道這到底有幾艘主力艦。一戰的戰艦都是燒煤的，戰艦高速航行時派出的煤煙本身就可以起到遮蔽作用，而且雙方距離還隔著將近20千米，對方隊形又比較緊密，想要用目視的方法來判斷對方艦隊的規模和編制確實不容易。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德國從赫爾格蘭級戰列艦開始，無論是赫爾格蘭級戰列艦，還是毛奇級戰列巡洋艦，亦或者巴伐利亞級快速戰列艦，外形都差不多，一樣的三角桅杆，一樣的4個炮塔，炮塔之間的間距都差不多。上層建築煙囪數量都一樣......。唯一的不同的就是長度，然而一艘船差上20多米這個隔著20公里能看出來嗎？能看出來的人，眼睛都比測距儀好用了！

    「實際上，這裡面一艘主力艦都沒有，圍繞在旁邊的是驅逐艦，中間的是德國人的輕巡洋艦。」貝蒂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嘲諷的意味！

    「握草~~~~！」費舍爾這次是真的鬱悶了，他沒想到，貝蒂居然敢在這種場合戲弄他！他又仔細看了一下，似乎確實不是戰列艦啊，因為德國人的戰列艦一般都是4個炮塔，而這個似乎是3個炮塔......。身形也似乎單薄了一些，在煙幕和模糊照片之下，也確實不好看出來。

    其實，即使在真正戰鬥情況下，即使兩種戰艦有較大的差距也是可能看錯的，畢竟歷史上不是有2戰德國艦隊把聲望看成了納爾遜，然後一艘聲望追著兩艘沙恩霍斯特亂跑的場景嗎？要知道，納爾遜可是三炮塔都在前面，聲望可是2前1後啊！

    如果從長度來看，也同樣不好辨認，德國裝備了175mm火炮的輕巡洋艦船體長度是165米上下，巴伐利亞是195米，也就差了30米.赫爾格蘭級戰列艦短一些，所以在模糊背景下，光看一個輪廓，也確實無法分辨。這些都是客觀原因，實際上艦隊中認錯目標也是可以原諒的。但是貝蒂就這麼涮了費舍爾一把，在後者看來就不能原諒了......。

    要是正常情況下，貝蒂是絕對不敢拿第一海務大臣來開涮的，但是這次戰役結束後，基本上就決定了貝蒂的海軍前途幾乎是到頭了......。無論怎麼辯解，無論有什麼客觀原因，一場戰鬥扔掉3艘超無畏戰列巡洋艦的責任太大了，就算不一擼到底，可能也會扔到某個閒散艦隊去領個閒職養老吧？而對於名譽就是一切的貝蒂，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要為自己的身前身後名豁出去了。

    「然而哈里奇艦隊在此之前提到過德國艦隊護航戰艦的規模比預想的要大，並且在電報中提到這次至少有2個輕巡洋艦中隊出動，這種情況在此之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難道如此明顯的現象就不能引起你的警覺嗎？希佩爾艦隊每次出擊，何嘗帶過4艘以上的輕巡洋艦？」

    和沒上過船的第一海軍大臣丘吉爾不同，第一海務大臣可都是從艦隊裡出來的，要是真能被貝蒂幾句話問住的話，那這可不單單是費舍爾本人的悲哀了，更是皇家海軍的悲哀......。做過艦隊司令的費舍爾這點素養還是有的！

    「好了，我們換個話題，戰場上因為各種原因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