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敲門，老司機攔住了我，「我感覺裡面陰氣極重。」

    他非要讓我再塞一遍他準備好的特製泥漿，我一想起那味就覺得噁心，忙說不用了，直接敲了門，「李揚在嗎？」

    屋子裡突然傳出了一個男人驚恐的聲音，「誰？別過來。」他說完後，我們在門外又聽到了女孩呼救的聲音。

    「趕緊給王肖打電話，被綁架的女孩就在裡面！」我對老司機說。

    「來不及了，先把門撞開，救人。」

    我用身體向大門撞了幾次，再猛踹一腳，門開了。

    是個尚未裝修的毛坯房，地上零零碎碎放著報紙、啤酒、吃剩的饅頭和鹹菜，在客廳里還放著一個大冰櫃。

    一個黑瘦的男人躲在牆角，瑟瑟發抖。我和老司機把整個房間，包括衛生間、廚房、冰櫃，都搜了一遍，都沒找到那個被綁架的女孩。

    「人呢？你把那女孩藏哪了？」我對那個黑瘦的男人說。

    這男的像是被嚇傻了，語無倫次的說，「鬼，鬼，來找我索命了。」

    老司機對鬼魂之事比較敏感，好像看出了些蹊蹺，看了我一眼，我當下就明白了，也許是鬼引我們來的。

    「你是李揚？」我問。

    他聽到這個名字，眼睛閃爍了一下，但仍沒支聲，我敢肯定即使他不是李揚，也必然和李揚有關。

    我說，「我和這個大叔就是抓鬼的，到底怎麼回事？你老實說我們還能幫你。」

    我們等了他20多分鐘，這黑瘦的男人才開了口。

    「我叫李辰，房子是我租的，搬過來才三個月。可是剛住沒幾天就有鬼纏上了我。有次晚上，我坐電梯回家，你們也看到了，這個小區入住率低，這個樓估計也就兩、三戶吧，所以電梯裡基本上也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心想，你這是高估了「鬼城」的入住率了，實際上整個小區就你一戶！

    他接著說，「那天晚上電梯裡就我一人，可是到14樓的時候，電梯門突然開了，有一個長頭髮的女人，往電梯裡面瞅，好像是想要進來，但是看了看卻又沒進來，也不知道為什麼。」

    「等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我才聽到她說，怎麼電梯裡這麼多人啊。」

    「要知道，一直就我一人。」

    我說，「這也有可能是惡作劇啊，再說你這個段子，我貌似聽誰說過。」

    李辰忙解釋道，「不是惡作劇，也不是段子，後來我一個人在電梯裡的時候，聽到旁邊一直有人在小聲談論，說是，明天會有一個叫王怡的小姐姐來陪她們了。」

    「結果第二天，報紙頭條就是王怡被姦殺。但這個案子一直沒破，警察當時也來我這了。」

    「這事跟你無關？為什麼這些鬼纏上你了？」我邊問他，邊示意老司機給王肖發個簡訊。

    「當然跟我無關了，要是有關，警察早就把我帶走了，你們看是不是？」

    我和老司機聽完，覺得也有道理，但還是不敢肯定。

    我示意他繼續。

    「後來，每次我回家，電梯都會在14樓停下，然後還能清晰的聽到電梯裡的鬼在說，王怡，你來了啊，趕緊進來，擠一擠能上去的。」

    「再後來，就能看見我房間的地面上有腦袋往上鑽，還有被肢解的屍體從門縫、窗戶縫裡擠進來。」

    我聽他這麼說，感覺14樓肯定有貓膩。

    然後，我又看了眼大冰櫃，總感覺這個冰櫃放在這裡很不搭，「這冰櫃是你買的？幹什麼用的？」

    「啊，是。我在二手市場買的，圖便宜就買了，才100多。」

    這時，老司機那邊說，王肖回了消息。

    三個月前，這個小區附近確實發現了一具被分解的女屍，四肢在垃圾堆里被發現，軀幹在一個未竣工的大樓里，下面的那個器官被重新製作包裝，放在了一家情趣用品店，和飛機杯、男用倒模混淆在了一起。

    那家情趣用品店也在微信上銷售，把這個器官當成了倒膜發送給了一個買家，買家收到貨後用了幾次，發現有些不對勁，報了警後我們才知道。

    對比了dna，確定是王怡的。

    只是，頭，一直沒被發現。

    「有可能就在14樓。」我對老司機說，「我們得下去看看